如今看来效果如何就看一个人带来什么消息了。
夜色如水。
一人身影入狸猫,悄无声息的跃过了高高的城墙,再一个翻越便落在了书房的门前。
“不眠人来了。”人影面对木门轻声而语。
“门没上锁,进来吧!”书房里传来杨峥的声响。
人影推门而入。
书房灯影摇摆。
人影面对杨峥而坐,不等杨峥合上书本便开口说道:“王振信了。”
杨峥目光一闪,道:“你可有把握。”
人影用力点了点头道:“十成的把握。”
杨峥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
人影不再多言,面向东南破门而出,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杨峥临窗而离,喃喃道:“好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今晚怕是注定无眠了。”
次日清晨,杨峥带着一脸的疲倦走入了内阁,本以为自己来的必是最晚的,哪知到了内阁竟不见一人,杨峥不免感到奇怪,内阁七个人可都不是懒惰之人,尤其是马愉更是急性子,平日里恨不得住在了内阁才好,自从他直文渊阁,参与机务。寻进礼部后侍郎。在他接管文渊阁时,藏书散乱不全,便率人加以整理,书本数量不小,他常说不早点来,怕有生之年做不完,所以平日里内阁他来得是最早,去的也是最迟,十余年从未间断断过,一直是内阁官员的榜样,这些日他整理的《秘阁书目》已到了尾声,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不来整理,再说那曹鼐刚入内阁正是表现的时候,这个点不该见不到人,正暗自奇怪,却见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对着他喊道:“杨大人可算寻到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杨峥背负着双手冲着那侍卫问道。
那侍卫踹了口气,接过杨峥的话头道:“就在今日一早,马大人在自家一病不起……驾鹤西去了,诸位大人都赶去了,陈大人担心大人不知这事儿,特意让小人留下来等候,小人都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了。”
杨峥不及多问便由那侍卫领着匆匆忙忙赶往马愉的家,一路上杨峥也了解个大概,今日一早,早起准备上朝,突发中风症。皇帝闻讯,急遣御医诊视,奈何马大人已病入膏肓,一句话儿没留下就不治而逝,终年53岁。
马愉官居要职,但门无私谒,不媚权贵,廉洁自守。宦官王振擅权时,连五将四相都争相巴结,惟马愉不登其门。他一生不图厚积,乐善好施在士林之中颇有威望,尤其是早年,他论事务宽厚。在翰林院发现不少郡县的粮仓失修和狱中久押不审的犯人多有狱死者,便上奏皇帝,皇帝准奏,督令建仓储粮,审理冤狱,使上述状况一时有所改变。一次边境遭到侵犯,朝廷拟遣将率兵征讨,恰逢别部使者至,许多大臣主张将其执之问罪,惟马愉等两人持相反意见,指出“赏善罚恶,为治之本。波及于善,非法;乘人之来执之,不武“。皇帝采纳马愉的建议,以厚礼相待来使。此事在京城广为流传,马愉更是以此名动天下。
杨峥到的时候马家里里外外都是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官家的轿子沿着八卦胡同排了两里地让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亏得杨峥有些先见之明,来的时候是腿着来的,若不然这当口还不知如何进去。
要说做官的好处除了平日里吓唬那些老百姓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这样的场面,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看见的胸口上的图案都下意识的让开,如此一来,一条羊肠小道就开了,杨峥一脸坦然的走了进去,一路上与众人拱手行礼,不多时便到大厅,马府上下听到了动静男女老少纷纷走了出来,刚要回礼,却听得一阵喧闹,跟着一个尖锐的声音闯了进来:“圣旨到。”
人群立即引起了骚动,纷纷扭头望去,就见一个身着绯红蟒袍的太监领着一帮侍卫走了进来,马家上下男女老少当即撇了杨峥,纷纷跪拜在地高呼万岁,杨峥与一干老头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那太监用一双三角眼,缓缓扫视了马家上下,见人都跪下了,这才将双手一展展开手里的圣旨,面对马家上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马愉讲读之臣,所以考质疑义,非专诵习而已;馆阁之职,所以备资顾问,非专辞命而已。国家列官,以馆阁兼讲读,往往宠以重秩,固有自来,而朕尤意向之,盖信任之笃,委托之重,非其他可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