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奇道:“哦,是么,公公看出什么来了。”
王振道:“也没看出什么来,只是这苗头不对啊,你看他们平日里那有这个胆子,依我看这事儿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否则,王振冷笑了声,忽的将目光看向了杨峥,继续说道:“就凭着这帮没骨气的东西,那有底气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杨峥被王振的目光一扫,不知为何背后一阵发凉。
“公公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杨峥附和了声,顿了顿道:“不知公公觉得这人会是谁呢?”
王振道:“这事儿咱家一定会查明白了的,不过眼下是顾不上了,你也看到了这帮该死的言官,这帮言官骂皇上不过是个幌子,骂咱家才是真的,咱家这些年权势是有了点,事儿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也不全都是错的吧,就说,这几年咱家掌握的司礼监,东厂,那一个不是超越前朝的,说句好听的话,大明这几年能如此安稳,在外多亏了大人你,若不是你领兵出征,对苏州、对边疆加以调和,就宣帝爷手中留下的乱摊子,还能有今日?“
杨峥没想到王振会肯定自己,一时有些不适宜,刚想谦虚几句,却听到王振道:”这朝廷你主外,这内就是咱家了,若没了咱家从旁调度,单凭小皇帝那心思如何应付这繁重的政务,还有不是咱家有意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咱家虽不喜欢这帮文官,可咱家也算是读书人,也知道大明的天下那么大,想要治理得好,还得靠你们文官治理,所以在大事上,咱家可不曾有半分的拖延,阻挠,不说远的就说,最近咱家让皇上开“经筵“、倡导文治,建议朝廷发展军事、以武治理国家,这不是对朝廷有好处的事,怎么到了这些言官的嘴里我王振就成了一个广结党羽,亲信、族人均手握实权,为非作歹,“肆行无忌的太监,我王振当真有这么坏么,咱家说句不该说的话,古往今来的王朝,当真都是咱们这些太监颠覆的未必吧,秦有赵高、可有李斯啊,试问沙丘之变,若没有李斯的帮忙,单凭赵高怕是做不了这等大事,这事儿明明是赵高与李斯共同参与的,可后人却将罪责全部推给了赵高,这公平么,当然不公平!“
王振撇了一眼王振,见这位权势滔天的老太监,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心头着实恨透了何种不公平的待遇,那张日益红润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血红的嘴唇跟着哆嗦,一双三角眼写满了委屈,那模样还有半分的叱咤风云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叹,任何人无论是权势再大,地位再高,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一切都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杨峥知道这会儿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凭着感觉知道王振的话尚未说完。
果然,王振身子哆嗦了一阵,继续说道:”赵高与丞相李斯合谋伪造诏书,逼秦始皇长子扶苏自杀,另立始皇幼子胡亥为帝,是为秦二世,并自任郎中令。他在任职期间独揽大权,结党营私,征役更加繁重,行政更加苛暴。后来又设计害死李斯,继之为秦朝丞相。第三年他迫秦二世自杀,另立子婴为秦王。后人说秦朝会亡全都是赵高的过错,可这份过错里难道就没有丞相李斯么,如果当初他不做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秦之天下落在了公子扶苏的手里,结果当然会不一样,其次,按说他独揽大权,结党营私,征役更加繁重,行政更加苛暴,咱家倒是想问一句,李斯做丞相的那会儿难道就没有独揽大权,结党营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