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专注地看着,一言不发。悄寂的屋里,火盆静静地燃烧着,红艳艳的火光将屋里熏得到处都蕴着团团暖气。几株红艳艳的腊梅在墙边桌上、屏风旁插着。茶炉上煮着沸水,上号的茶叶香气随着湿气满室,因此屋内的空气一点儿也没有冬日里的干燥。
在宁府宴厅内,风浪仍旧没有平息。
“这个……”静香看到余蒙蒙那样胆大的作风,一时就为难地低下了头。然而,她却时不时地抬头往四周看着。这副眼神乱飘的模样,却比她说出的什么话来的都管用,这副迫于恶势力而不得不缄口的可怜样儿,却更能激起人们心中的遐想。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心中肯定了余蒙蒙定然是做了什么不正经的勾当了。
——同陈叙。
余蒙蒙看着大家望向自己时更为轻蔑的眼神,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来,几乎连辩解的欲望都消失殆尽了。
人们总是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不肯花些时间去听听真相,也不肯动些脑筋去实际地想清楚事情的真相。
余蒙蒙没了耐心周迅,她冷了脸,拿出在地府中对付恶鬼的气势大声喝道:“说啊!说出来我做了什么啊!”
许如双并她的丫鬟静香,都被这冷厉的神情震慑住了,浑身颤抖而不敢发一眼。静香更是靠着她家小姐,慢慢地缩成了一团。这副景象只看得余蒙蒙心中更加厌恶。
要害人,最起码的一点,不应该是心里素质要硬吗?
这一嗓子,无疑是有些骇人的,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余蒙蒙身为一个低下卑贱的丫鬟,居然敢冲着他们这群达官贵人、世家子弟小姐们如此嘶吼。
大家都是在权利、嫡庶阶级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因此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一个世家小姐过了片刻,立即就拿帕子掩着口,讥讽地笑出了声儿:“哟,本小姐今日才知道,这宁府中的丫鬟脾气都这么大呀,根本就不把自己的主子放在眼里呢。”
“那怪不得也不把许小姐放在眼里呢。”另一个容貌姣好,却面向尖酸的女子附和道。
许家这个小姐虽然讨厌,但是试图挑战他们地位的余蒙蒙更是根必须立刻拔除的尖刺!
宁老夫人一听这话,牵扯上了他们宁府这可得了,只沉声吩咐道:“喜鹊。”
喜鹊马上会意,上前先向众位小姐们福了身,口内堪堪地放声道:“回禀各位小姐公子大人们,这个绿衣女子并不是我们宁府上的,只不知道是那位公子小姐带来的?”
余蒙蒙顿时一怔,正要按着本来的打算将陈叙迷惑,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是他带过来的丫鬟时,不想陈叙就亲口应下来了:“是本公子带来的。”
而这件事坏就坏在,凌遥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也凑一脚进来,站起来道:“是本世子带来的。”
余蒙蒙登时就头大了,本来好容易解决的事情,却被临门一脚插进来的凌遥给破坏了,顿时就朝他飞过去一记刀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