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真心看得宁泽可怜起她来了。附言在她的耳边说,“你放心,娘素来宅心仁厚,不会揪着一处的错儿,直跟你过不去的。你且放宽心,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进去便是了。”
“嗯。”听了这话,余蒙蒙才找回了些许的勇气,紧紧地牵着宁泽的手,片刻也不敢放松地进去了。
入内,只见宁老夫人端坐在左侧,右侧则坐着另一个男子。剑眉星目,眼神若浩然清风,时不时夹着霜雪冰魄。头一眼,便知,此男子是个伟岸的大丈夫。浑身威仪尽显,且眉宇间并没有粗莽之气,举动间但见儒雅风仪,便知,此男子文武皆能。
余蒙蒙细细地瞧着,见男子微笑着望过来,略一首肯示意。顿时便想起来了,心道,原来这个是朝中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傅儒雅!
曾经自己跟着白慕,三五不时地出去,因而也是见过的。这将军虽为武夫,却是在风流诗书上也不遑多让的。
只是,他为何深夜到访?
余蒙蒙纳闷地将眼神投向宁泽,示意:你可知道?
宁泽回望,笑了一下,越过余蒙蒙,至傅儒雅跟前。傅儒雅见他上前,便也站起来道:“宁大人有礼了。”
“傅将军有礼。”宁泽拱手,单刀直入地问道:“不知傅将军深夜到访,可是有要事?”
“不瞒宁大人,祖母道说府中梅花正盛,若不行观赏之乐,便是天下间的憾事一桩了,因而遣了傅某来,令约一些朝中好友。傅某左思右想,宁大人乃是文状元,又是出自书香世家,便欲请来府中。还望宁大人不吝此行。”傅儒雅笑着,将这话说完,便一双眼瞧着宁泽。
宁泽听了,略一思索,道:“承将军厚爱,必不容辞。”
余蒙蒙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禁不住往宁泽的脑海中传音,道:“什么啊,不就是请你去看个梅花儿,说话这么弯弯绕绕的,害得人家半天没有听清楚!”
宁泽甫一听到余蒙蒙的声音,没反应过来,余蒙蒙根本就不是开口同自己说话,登时转身接了话道:“夫人,怎可如此无礼?”
余蒙蒙登时愣了。宁老夫人同傅儒雅一样,听了宁泽这话,都有些不解。
余蒙蒙吞了吞口水,开口道:“夫君,你是不是头还疼啊?”
这话提醒了宁泽,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他忙苦笑着开口道:“劳夫人担心了。”
宁老夫人听了他们夫妻俩的对话,不禁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今日蒙天恩,派了御医来给我儿你诊治,说你积劳成疾。如今这般境况,怎生是好啊?”
余蒙蒙羞愧地低下头,在心里认错:对不起娘,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