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听了他的话,心里更称赞这个白鹤是个心地光明磊落的君子,遂又放大了胆子道:“我有没有一双慧眼,我是不晓得了。但我肯定的是,你一定没有修出一对慧眼来。”
若是有一双慧眼,哪怕是未入道门,也该看出她是一只妖了吧?而如今,自己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也没有看见白鹤有用过任何怪异的眼神打量过自己。直到方才,她试探地问时,这才百分之百肯定,这人绝对没有发发现自己是妖的身份。
不过,遍地都是能人异士,自己定然是更要小心万分了。
只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她很有好感,也看出来,他对人间的富贵权利没有心思。既然一心修道,自己何不就帮帮他?
白鹤听她这话,微怔,心里隐约觉得余蒙蒙似有所指,但是却听不出来,她究竟是在什么,于是便问:“郡主这话如何说?”
“我如何说,就端看大殿下如何理解了。”余蒙蒙笑而不语,不再继续同此人说话。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便不是能够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直言的了。白鹤若是果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日后也还会找上自己的。
若是不明白,也罢,让他安安分分地做个凡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白鹤见她的样子,便明白接下来不便多言。目光深邃地朝白慕看了一眼,心里疑惑,自己这个七弟,究竟是把何方神圣带到了祈国了。
在余蒙蒙同白鹤交谈的时候,一旁的白册和白蕴真,几乎都是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两位身上。
一来是好奇,二来是防备。这不论对三皇子和太子,哪一位都是如此。他们的三个一向慕道不慕世,而余蒙蒙说得那些话,就是旁人听了都能察觉出其中另含有别的意味。只不过是说得跟哑谜似的,他们也听不懂。
白蕴真的眸色加深,越发下定了决心要彻查余蒙蒙这个人。既然是跟着七弟回来的,她自然也是七弟的。若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而白册,虽然也在彻查余蒙蒙。但是其目的就跟白蕴真完全不一样了。他只担心,余蒙蒙会有背叛白慕的可能性。
余蒙蒙自然也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却还能够心态平和地欣赏面前的歌舞。倒不如说,正是这种岌岌可危的时候,她的心里才能安静地欣赏这些了。甚而,还有莫名的愉快和兴奋掺杂在言说不明的心情里。
她知道,从踏入祈国的这一刻起,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各个方面的事情。但幸而她是妖,距离不是阻隔,可以时不时回去找宁泽或者是慕容兴商量。
纤白的素手托着腮,余蒙蒙颇有些自大地想:他们还能从哪里找到自己这么完美的戒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