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收回了目光,低头对那老道士道:“本郡主如今住在宫中,而你的脸那日已经被许多人瞧见。你若是跟着本郡主回宫里,怕是会更难有立足之地。”
届时,还会连累了大理寺卿。办事不利之罪,他定然是首当其中。虽然这件事情不是皇上吩咐的,但皇后娘娘想必也是不好招惹的。
“左右一死,郡主还不如当时没有救下贫道的性命。”那老道士的神情颓丧仍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眼神中赫然已经满是绝望。“贫道自知罪孽深重,不该有此运气被救。但横竖难逃厄遭,郡主若是见死不救,贫道甘愿被那黄土填埋。”
“……”余蒙蒙抿唇看着老道士,想来或许是自己真的给他惹了天大的麻烦也说不一定。罢了,既然自己向他保证过,一定会让他的性命无忧,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保护上他一段时间,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这道士究竟要安置在什么地方,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自然,这宫里是不能再去了。但是,自己也是刚来这祈国,毫无自己的私人地方,又因为自己是从承国来的使者,所以每日里监视自己的人不在少数上。如此一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更加难逃旁人的眼睛。
“你说,本郡主应当将你安置在什么地方比较好呢?”余蒙蒙侧面对着道士站着,身后的背景便是交织成厚厚的密帘的雨水。
老道士听到她这样说话的语气,便立即反应过来,余蒙蒙这是答应自己,她会庇佑自己了。眼神中的绝望一扫而空,他看向余蒙蒙的眼睛中,重新又填满了希冀。
度月见她左右为难,便走过来,将一枚木牌递进来,对那老道士说:“道兄既然无有庇佑之所,不若便接了度月的这么令牌,去度月所修行的宗门,自然会受到有待。”
老道士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有种一直以阿都希冀的目标,终于被猝不及防地实现了的感觉。
“度月道长,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从那老道士的眼中,余蒙蒙可以看出来,度月递给他的这块木牌,还是十分有价值的。
“无妨。”度月只谦和地一笑,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那老道士。老道士接过那木牌,自然心生欢喜,对着度月就不停地拜谢起来。度月扶住了老道士的双臂,微微用力托着,然后道:“道兄,此次去那山上,路途遥远,道兄需要早日经营,不得耽搁。”
静候着度月说完,余蒙蒙的右手,对着那老道士的脸虚虚地划了一下。
当即,就将老道士本来的面貌隐去,然后对老道士说:“道长,如今你的面貌已经同以前大不一样,所以,莫要担心一路上会有人袭击。”
“郡主之恩,贫道没齿难忘。”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脸,连忙拱手对着余蒙蒙。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道长,你要去哪里无人管你。只不过,一定要谨言慎行。”余蒙蒙见状,立马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