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诚然,这话将太后气得不轻,一时只圆睁着一双吊梢凤眼,连话都说不出来。而白鹤尤不知足,心中知道母亲正在生他的气,口内却还义正言辞地道:“再者,老七刚才继位,天下并未彻底稳定,不说别的,若是我们祁国内里先乱了方寸,周遭的国家若是得到了消息,岂有不会来趁机进犯的?就算到时候儿臣登上了皇位,这个皇位又岂能坐得稳当呢?母后啊,您当真以为这皇位是个香饽饽,人人都能随便拿起放下的?当年老五带兵杀进了皇宫,儿臣惭愧,并不在您膝前守着,害您差点儿没了命。您就算是再看不顺眼七弟,也该念着他救了您一命,还不计前嫌地遵您为太后的的恩情呐!”
这话,余蒙蒙在暗中听了,不由感慨白鹤的光明磊落。他这般心性,太过于光明磊落,也太过于守礼,继位了以后未必不是明君。只不过,他的心思不在皇位上,而在求仙得道上面。
深吸了一口气,余蒙蒙的脑海中忽然形成了一个颇为模糊的念头。甩开这些杂乱的想法,她继续看着眼前的情形。
只见太后听了白鹤的这些话,愣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哀痛难言,愤恨不已,又夹杂着丝丝的委屈难过。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气急难当,竟然当着白鹤的面斥责道:“白鹤,若是今日是你皇帝在哀家的面前,他定然不会说出如此不孝的话来。哀家心疼你自小就不在哀家的身边,日日盼着你回来,你可好容易回来了,就是这么气哀家的?”
口口声声地在表达,白鹤不如白蕴真合她的意。
余蒙蒙明白了这一层意思,不由看向了白鹤。为人子女的,纵然面上再坦荡,当着旁人的面再怎么潇洒,也免不了会在心中计算自己在父母心中同其他子女的比重。
本以为白鹤的脸上会出现黯然的神情,岂料,他倒是淡定得很,只叹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的动容。就在余蒙蒙以为他被太后说动了的情况下,他凄然一笑,道:“母后,不论是儿臣做皇帝,还是七弟做皇帝。您也只会是太后。”
这话,尽管说得婉转,但是还是能令人一下就听出其间暗中有指。太后显然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显然白鹤是在警告她这个做母亲的,除了自己独享尊荣以外,她娘家何家并不要妄想得到更多。
听闻此言,太后对白鹤是彻底失望了,只吩咐那妖僧道:“枢海,将大皇子给哀家看好了。”
“是。”那妖僧枢海应声回答道,俊逸出尘的脸上,带着几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亦不染尘埃的笑意。
余蒙蒙见状皱眉。此人,必定是个极度麻烦的家伙。
度月闻言,没奈何,只得继续打坐修炼。
他不是这人的对手。
看到这里,余蒙蒙便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太后不知道又要作何打算了。方才见太后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放弃了抢夺皇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