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白头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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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茶盏转身就走，一句话提醒了韩一鸣。韩一鸣此时已知浇竹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也拾起茶盏跟在后面。两人前前后后跑了几个来回，其间秦无方等人早已来到泉水边，都默默站在泉边对着泉水沉思。丁、杜二人向他们行礼问候，他们都置若罔闻。丁五浇灌完毕，自行向师伯们行了一礼，也不等他们出声，便转身走开。韩一鸣因想着卢月清吩咐“等着”，不敢走开，只在后面几步处站住。

他站了一阵，见诸位师伯都对着泉水细看。也向泉水看去，这一看又是一惊。本来清澈透底的泉水变作了墨一般浓黑，向着泉眼流去。片刻之后泉水又清澈起来，自泉眼向下流来，此时韩一鸣突然见先前自己扔在水中的几朵小花还在水中漂浮。那几朵小花顺着泉水一直流到一个土阶边，忽然又倒流回来，向泉眼涌去。

秦无方摇了摇头，道：“走，再去别处看一看。”韩一鸣忽然想起当日如莘还带他去过灵山之的一条瀑布，心里也不知诸位师尊是否去向那边，正想是否跟去，秦无方已道：“一鸣，你也跟来。”

韩一鸣跟在诸位师尊之后，只见大师伯率先向前走去，几位师尊都跟在身后。忽然手臂之一紧，回头一看，却是卢月清抓住了他的手臂。卢月清道：“你跟我来。”韩一鸣只觉一阵山风吹来，眼前一花，已在半空之中。他并没见诸位师尊如何动作，便已到了空中。

此时飞得高了，远远便看见前面下方葱笼山林之中，一条黑色长带自高不见顶的云端之中挂下来，过得一阵，又变得白色。韩一鸣只觉他们在空中似乎只是停留了片刻，便已来到那条黑带前。

这确是那日如莘带他来过的瀑布，只是此时，瀑布却是由下方的水潭向涌去。从未见过水波自下而向涌去，韩一鸣看了片刻，不觉有些目眩。过了一阵，清澈见底的水潭之中涌出一股墨汁般的黑水，向涌去，片刻，一匹白练变成一条墨玉，再变做清清泉水。

过了一阵，又是一次由清至墨。之后，瀑布便自灵山之向下奔流，不再倒流。清清泉水又如平日一般，带着“哗哗”声由高向低流去。韩一鸣眼望着激起来的几朵浪花，向着山下奔去，消逝无踪，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