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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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弟子辈的，都不出声，只是静静站立。各派尊长都各自道：“好说好说！”江鱼子面露微笑，道：“明晰，你来。”明晰不知自何处出来，走前来。他面神色恒定不变，便是当了这许多人，这许多对眼睛，始终如一。

江鱼子道：“明晰，自此刻起，我便将梵山掌门之位传与你了。你便是我梵山派掌门，好，你向着祖师的遗物行礼罢！”他手一挥，一个香案出现在空场之中。香案之供着一套半新的土黄色袍服，厚厚一套包着奁旧、一个黑沉沉的盒子和一个小小香炉。香炉旁有着一束黑沉沉的细香。

明晰前两步，先向对着江鱼子跪下去，叩起头来。他每个头都叩得十分认真，韩一鸣听到沈师兄小声数着：“一、二、三……五……九、十、十一。”明晰第十一个头叩下去后，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的灰尘，伸手取过香炉边的一束细香，手指一掂，在香头一引，点着了细香，对着那旧衣、旧、盒子拜了几下，将细香插在香炉之中。转身过来，走开几步，再转回身去，对着香案拜了下去。

他一拜下去，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陈狂风，风声啸响，吹得众人衣裳拂动。这风是旋转着吹，众人都觉似有无数只手在空气之中搅动，只有明晰与江鱼子所在，却是微尘不动，连一片衣角，一丝头发都没有拂动。

明晰拜了三拜，那阵旋风忽然不知所踪。一个尘溪山弟子走前来，手中托了一个托盘，面堆着几迭子细纸。韩一鸣远远看着，又不是纸钱，面也什么都没写。着实想不明白，只是看着。明晰拿了一迭子细纸起来，放在掌，转眼便烧着了，且是熊熊燃烧！

明晰将那盘子细纸都一一点燃，堆在身前，再叩下头去。地腾起一层白雾，色泽由浅转深，将人人的膝部之下，都浸在了浓雾之中，而明晰身周，依旧没有浓雾。这时连江鱼子身边都浸了浓雾，明晰便在那浓雾之中连叩了六个头。

他六个头一叩完，只见空中如同多了无数只手一般，将满地的细纸灰抢得四处皆是，连明晰的衣角都被抢得飞扬不止。而众人身边却是平静无风。眼看着那许多无形无影的手将明晰的头发衣裳乱拂了一阵之后，明晰站起身来。天空之中忽然有响亮的“啪嗒”声，好似有一只大鸟拍打着翅膀飞走了。明晰转过身来，瞬间众人身边的浓雾都向他身边涌去，转眼都退到他身后去了，他的身前，站着各派的师长弟子，他的身后，浓雾如云，轻轻蒸腾。

江鱼子走前去，将黑盒、旧都放在了旧衣之，捧起旧衣来，放在了明晰手中，道：“明晰！自此刻起，你便是梵山派的掌门了！梵山派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你自行处置。我是一概不来过问了，千斤重担，可都放在你肩了！”韩一鸣细听明晰要说什么，却见明晰默默无语，只是捧着那旧衣，站在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