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修冷嗤一声,回应她的美丽之说。
也说:“我也觉得不美丽,而且相当可怕。”
“那就不美丽吧,不管如何误会解除了,大家也没有尴尬了是不是?”陆珈快笑出声了,她开心个什么劲儿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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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她看向徐嘉修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对不起啊,徐嘉修。”
徐嘉修冷冷睨了两眼,丢下最后一句话,站起来直接上楼回卧室了。
——“离开记得把门带上,不送。”
很快,楼上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啪”,是徐嘉修关上卧室门的声音。
好了,不那么美丽的误会结束之后,各自洗洗睡吧。
——
第二天,陆珈起早转了三趟公车回东洲一中。东洲一中的家属楼位于校外的东面,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校园路。家属楼前前后后有四幢楼,方正整齐,最前面的1号楼对面还有一幢独立的男生宿舍楼,它原本也属于家属楼,后来因为男生宿舍紧缺改建成男生宿舍。陆家就住在最前面的1号楼,这些年家属楼重新修葺了一番,白墙红瓦,四周竖着两米多高的外墙,高墙外面种着东洲的市树,每到夏天遮天蔽日。
不知不觉,树上的老枝桠抽出新芽,就快枝叶繁茂了。
陆珈绕过男生宿舍楼回到家属楼,正看到老陆在楼下洗他那辆老马三,他旁边还站着图书馆的江老师,两人说着话,江老师看人的眼神还一如既往的温柔。
陆珈上前打招呼,愉快的招呼声里有两分故作的正经气:“江老师——好。”
江老师笑着对老陆说:“小陆回来了。”
“知道。”老陆拿着水管转过身,瞅了两眼她拎着的东西,打趣起来:“有人搬出去才多久啊,就把自己当外人了,回家都开始拎东西了。”
陆珈懒得理会老陆,走到江老师身边说:“我是买回来送江老师的。”
江老师弯弯嘴角:“小陆,别逗你爸了。你爸为了等你回来,今天大早特意去了菜市场。”
陆珈又慢悠悠地挨到老陆旁边,凑过头问:“陆主任,都买了啥好吃的?”
老陆买回的食材那个丰富。老陆在小厨房烧菜的时候,陆珈坐在小板凳一边玩着脸盆里的螃蟹,一边说着话:“爸,两人吃饭有点没意思呢。”
老陆回她:“你带个男朋友回家不就热闹了。”
陆珈一搭没一搭:“这事还远着呢,要不我把江老师请过来。”
老陆拿着锅铲走出来:“陆珈同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原来你知道啊。”陆珈抬起头,“那你知道江老师心里想什么吗?”
锅里还爆炒着大虾,老陆回到厨房,陆珈站起来拍拍手也进了厨房,给老陆递个盐和料酒什么的,同时叹着气继续说:“陆主任,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扭扭捏捏那么多年有意思吗?”
老陆瞪过来,眼神恨不得拿个大锅铲将她铲出去。
陆珈很无奈,也有点酸涩。老陆每天都给各种问题学生做思想工作,他就不会给自己做做思想工作么,他不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有问题吗?她亲妈去世都多少年了。
陆珈晚上要回青年公寓,临走前又跟老陆数了一遍她买回来的维生素和保健品:“蓝色那盒是每天两颗,白色是……算了,你自己看,别忘了吃。”
“知道了。”老陆回她,跟她一块下楼,他约了几个校老师一起打球。
陆珈笑眯眯跟在老陆旁边,想起一件事,叫了他一声:“陆萌萌。”
“蒙什么?”老陆面露迷茫,居然还不知道学生们给他取得新外号。
江一中作为省重点高中,陆珈路过校园都能感受到了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学习气氛,紧绷、充实、亲切,同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生机活力。她和老陆告别,拿着大包小包上了出租车,她今天带不少东西回家,也拎了不少回去,都是今天老陆做的食物,打包了好几盒让她带回公寓吃。
她也不嫌多全拿走,她想到了,也想到了徐嘉修。
陆珈上了车离开,陆主任才转身进了学校,路过的学生与他打招呼,他一路点头来到篮球场,心想时间过得真是匆匆又不留痕迹。老师是一份最容易感受到日月如流的职业,学生一届届地毕业,有时他还恍惚地觉得陆珈那丫头刚上学,规规矩矩地趴在书桌写着作业,等他回来兴奋地告他:“爸爸,我给家里的两只小猫取新名字,一只叫做贼,一只叫心虚。”
……
另一边,陆珈回到青年公寓发现事情有点悲剧,她今天出门太快忘记看门口的停电通知,回来发现整幢公寓楼不仅黑漆漆,还格外安静,想必大家都有准备地外出活动了。
陆珈拎着大包小包找了一个稍微亮堂的站着,她给发短信也在外面玩得正嗨,她没告诉自己回来了。她就站在长廊尽头的窗口旁边,头顶星斗月轮,没有一丝云影,月光如银,穿过窗户静静地泄进来。
陆珈靠着墙哼唱起耳熟能详的儿歌,一首又一首,自娱自乐,就像小时候每次停电妈妈都唱歌给她听一样。远处的新城已是万家灯火,陆珈不知道自己唱了多少首歌,直到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
长廊光线晦暗令人看不清,她几乎带着感激的情绪开口问迎面走来的人:“徐嘉修,是你吗?”
来人停下脚步顿了下,然后回答她:“陆珈,是我。”男人熟悉的声线,比任何时候都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