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骑兵,如同刀切豆腐般将突进来的东军步兵击溃,其后军将领见状赶紧集结士兵结阵,而杨素却领着骑兵转向,切过敌军军阵外缘,转向左边去了。
敌军右翼还很厚,他知道现在还冲不动,不过有一个更好的目标,那就是敌军的具装甲骑和轻骑。
向侧翼短促突击的长矛兵为砧,别将薛世雄的骑兵为左锤,杨素亲率的骑兵为右锤,很快便将速度提不起来的具装甲骑“敲烂”。
而杨素亲率的骑兵是直接抄了敌骑后路,前后夹击之下,敌军轻重骑兵伤亡惨重,残兵随后溃散,杨素收拢步骑没有贸然追击。
西军刚被撕裂的左翼阵型很快恢复,主动进攻的敌军右军伤亡不小。
中军本阵,得知左军无恙的宇文温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方才他见左军(左翼)撼动,差点就要亲自带兵去堵口,杨素明显是在玩心跳,差点让他的心都跳出来。
按照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左军成功化解了对方的一次重击,那么现在宇文温觉得该他的中军玩一把心跳了。
中军前校,正在和敌兵厮杀的士兵们渐渐顶不住,他们大多是蛮兵,虽然接受了“强化训练”,但烂泥始终扶不上墙,本来说好的打头阵只需要撑半日,结果现在都没得后撤。
要不是后排有督战队拿着明晃晃的刀等着,许多人真想掉头就跑,而现在,体力渐渐透支,大家快要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号角声起,本来苦着脸的头领们听了几乎要喜极而泣:“后撤,后撤!到别人上了!”
蛮兵们闻言几乎要欢呼雀跃,顾不得中校前出的队伍还没到位,纷纷向后撤,这一撤,直接导致战线松动。
正憋着股劲要玩命的东军士兵,见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轮换队伍还没就位你们就撤,真的假的?
果然是乌合之众啊!
前线督战的东军将领很快反应过来,大声呼喊着让士兵突击,敌军阵型松动,正是破阵的绝佳机会。
面对嚎叫着挺矛突击的敌兵,撤退中的蛮兵们心惊胆战,一如当初在汝阴城外那样,又开始‘本色演出’:大溃逃。
中军战线瞬间溃散,抱头鼠窜的蛮兵不顾一切逃跑,连带着中校队伍也不稳,想要结阵却被溃兵冲击,没多久也开始后撤。
这一幕,被位于东军本阵的尉迟佑耆看在眼里,左右将领激动万分的请战,他们认为敌军中军本阵不稳,己方是时候出动中军骑兵冲击,一战破敌。
尉迟佑耆放下千里镜,看看左右,又看看前方,片刻以后摇了摇头:“他们是诈败,用羸兵引诱我军出击!”
“你们想想,对方左军、右军尚稳,怎么中军就突然崩溃了?若是我军就这么全力出击,突入对方中军本阵,那么侧翼必然被其左右军夹击。”
“这是一个口袋,就等着我军往里钻!”
尉迟佑耆说得有道理,但将领们却有不同看法,因为自古敌前撤退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由“有序撤退”演变成大溃败。
他们认为敌人也许是在设口袋阵,以羸兵假败引诱己方出击,但只要己方敢赌,不是没有机会让假败变成真败。
数名身着铠甲的男子,在尉迟佑耆面前请战,他们是淮西坞堡豪强,和宇文氏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明知道风险很高,也要为王师前驱:
“尚书令,某等愿为官军冲锋陷阵,即便那是个圈套,某等也无怨无悔!”
“只要官军能击败逆贼,某等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