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确实好提议啊好提议。”唐东斜阴声怪笑道:“老独,你怎么看。”
唐西独沉声道:“一言为定。老斜,你去扶少门主起来,咱们走。”
唐东斜“嗒~”地打个响指,漫不经心地把乌金镰刀插回腰带之上。他转身背对杨昭,弯腰作势,伸手要扶唐斯文。右腿才跨出半步,这个斜人骤然间不知道怎么一扭一甩,贴地斜斜滑出七步,恰好转到杨昭右边身侧,〖诸斜锋〗“斜卷凄锋”,由下而上出手疾劈。刁钻毒辣共冶一炉,实是难防难挡。
金光四绽,掌心处〖乾〗卦形相暴现。小王爷冷笑喝道:“等你这招好久了!”翻掌急拍,以正驱斜。斜歪偏锋,怎敌堂堂正正之师?“当呜~”怪声怒颤,〖乾天亟〗掌力长驱直进,荡开乌金镰刀,向唐东斜当胸拍落。
未想到手掌才触及敌人胸前衣襟,这个斜人突然就像根被拗弯的竹子,猛然弓腰反弹由斜变直,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躲过了必杀一击。他镰柄倒转,第一时间甩出反砍杨昭后脑,长笑道:“小朋友,眼界太差了。既然打不中,活该吃点苦头啊。”
“邪门歪道,放什么狗,屁!”杨昭一掌不中,立即变招。崩步沉身,以螳螂刁指反臂上撩,“叮~”地牢牢钳住镰刀最前端的三寸刀锋。右掌掌心浮现〖坎〗卦水劲,将个虚脱无力,帮不了忙反而只会碍手碍脚的李神通送开。顺势以掌背反拍唐东斜的天灵盖。
风声飒然,利刃破空。唐西独闷声不响横刀劈颈,把招围魏救赵之计运用得恰到好处。杨昭既没学过什么护体气功,自然也不敢凭肉身硬挡镰刀砍斩。刁指没办法之下只好放弃钳制唐东斜,使出螳螂问心圈旋转挡拨。“啵~”的一下沉响,连同唐东斜比杀猪更难听的惨叫直冲天际。这斜人左手软软垂下,虽然及时躲开天灵一击,肩膀却做了替罪羔羊,赫然已经被打得脱臼。
兄弟连心,东斜受伤,西独登时红了眼,放声叫道:“老斜,怎么样了?”唐东斜一咬牙,喝道:“死不了。他,妈巴羔子的龟儿子,手底扎硬得很啊。老独,并肩子上。”乌金镰刀再亮,前歪后倒左倾右侧,〖诸斜锋〗刀法全面展开,错综复杂,刁钻古怪的招数层出不穷。唐西独同时抢上,运起〖无双刃〗从旁配合。霎时间只见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四面八方层层叠叠地直涌上来,竟是〖有影皆伤〗,以众凌寡。
这斜独两个怪人,论到真实本事的话非但比不上梵清惠,甚至也不如天竺僧。但是他们招式身法,无一不诡异难测,每着攻势也是出人意表。一不小心,随时可能会饮恨当场。杨昭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脚踏先天八卦步法进退趋避;右掌挑拍挡拨,坎艮巽兑四卦连环交替,将自身守护得固若金汤。左手螳螂刁指勾目破喉,裂骨撕筋,招招狠辣着着凌厉。虽然赤手空拳,始终没让两个怪人能够取得半点便宜。
只是歪锋易挡,无双难当。唐东斜招式纵然刁钻,毕竟只有一柄镰刀。可是唐西独却身法奇幻,虚实相生,瞻之在前而忽焉在后,一个人竟可以当成七八个人来使。杨昭连出狠招,全都只打中残像,反而因为收招不及,分别被两柄乌金镰刀在后背和小臂上连划三刀。纵使只受皮肉之伤不损筋骨,始终也是吃亏。
天剑通灵,磨练心性。大敌当前,越是吃亏反而更让杨昭越加沉稳。他一面沉着迎战,一面细心观察唐西独身法。只见他好似风摆荷叶左摇右摆。猛然间灵机一触,喝叫道:“以实生虚,上假下真!我明白了。”双手同时运使离火卦相,螳螂刁手交错勾斩,燎原急卷疾攻下盘。
唐东斜面色大变,正要挥出砍击杨昭小腿的乌金镰刀火速回刃砍地。“当~”地借助反作用力斜斜滑退,大叫道:“老独,他看穿你了!”声犹未落,唐西独怒吼着脚下一撑急跃跳后。堪堪比追魂索命而至的〖火螳割禾〗刁手快出了半瞬。
以脚代手,水火不容!离坎二卦同时浮现,眼看去势已尽进无可进的杨昭,突然就像在脚下装了个火箭推进器一样再获动力。用半瞬时间拉开的差距弹指间变成毫无意义。小王爷一头撞在唐西独肚皮上,两个人笔直飚出,“轰~”地撞穿锦官楼的墙壁,双双直插入楼内大堂。
唐东斜失声叫道:“老独!”想也不想就紧跟追上。灯光下只见唐西独被那威力无匹的一击撞得目光散焕,口鼻处同时渗出缕缕血丝,而且镰刀脱手,再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杨昭摇摇脑袋站起,右脚提起对对准敌人独腿,作势欲踩。
唐西独本来就已经只有独腿,假如再被杨昭踩断,那么他周身本事从此就算废了。唐东斜大惊失色地飞身扑出,乌金镰刀〖分正定斜〗,从下而上对准杨昭*倒劈,喝叫道:“住手!”
“自投罗网?来得好。”杨昭口上冷笑,脚下用力。“喀嚓”裂响,直截了当将唐西独的脚髁骨踩成粉碎。右掌〖艮山固〗拍下挡住镰刀缝刃,顺势踏前,〖螳螂破车〗铁桥刁指当头劈落。唐东斜心神大乱,哪里还能闪避抵挡?
裂骨脆响干净利落。继左手脱臼后,唐东斜右边肩胛骨也被劈成寸寸断裂,再也拿不住自己武器。乌金镰刀“当啷”脱手落地,为这场激战的收尾,鸣响了一下再动听不过的——金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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