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乍一看很短,可若真的一心盼着它过去,简直是度日如年。
慕宥宸环起手臂,慵懒的靠在桌边,无奈的盯着沐千寻:
“这药可有解药?”
沐千寻神色之间,已经染上了迷离,迷迷糊糊的摇摇头,又随之重重的点点头:
“有!凡是称之为药的,就必定有解,世间,有善即有恶,有因即有果,有药必有解!
只不过…都说了这是师祖自制的了,我哪里会有解药,或许就连师祖自己,都未曾研制出解药呢!”
沐千寻比划了两下手指,继续缩在桌子上打盹儿,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梦话。
昨夜本就折腾的晚了,一大早又被那幻药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早就困得没有精气神儿了,可惜,他们偏偏还不能入睡!
慕宥宸扶着额头,幽幽的望了沐千寻一眼,这丫头,若不是困极了,怎么会…开始胡言乱语。
遂,说到底,就是没有解药,他们还是得苦等怪神医醒来,怪神医今日的食量,足足超过了他们二人,还指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不找些事情来打发这闲余的时间,实在是难熬,门外花开满地,屋中烛火摇曳,这良辰美景,岂能辜负?
眸光微闪,俯身贴住沐千寻的背,修长的大手,从身后绕过去,揉捏着沐千寻柔嫩的脸颊。
摩挲着她的下巴,将脑袋轻轻的转过来,毫无征兆的吻下去。
唇上的湿热,与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使得沐千寻终于拎清,慕宥宸是在吻她,没错,是在吻她!
好看的手指抚上她的睫毛,轻轻合上她的眸,一如这个轻轻柔柔的吻,让人不经意的沦陷。
不知不觉,已经落到了他怀中,跨坐在他腿上,攀着他的脖子,唇齿相依,好生缠绵。
慕宥宸缓缓的松手,揽着沐千寻几欲跌倒的身形,眸子里尽是魅惑,薄唇上闪烁着亮晶晶的口水,活脱脱一只妖孽。
经过慕宥宸这么一闹,沐千寻反倒清醒了不少,睡意全无,目光瞥见地上掉落的药草,心中一顿。
推开慕宥宸,弯腰拾拣,一根一叶,仔仔细细的放到篮子里,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一个舞女,会格外爱惜她的舞衣,一个画师,会格外珍爱他的画笔,同样,一个医者,亦是会视药如命。
怪神医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好吃,只钟情于他的药草,倘若他醒来,看到他的心尖儿被别人踩在脚底,肆意的践踏,那他们算是活到头了。
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只要是触及底线,谁都不会乐意,更何况是怪神医这样苛刻的人。
沐千寻呼了口气,吐吐舌头,一副劫后余生的神情。
看看依旧没有醒意的怪神医,沐千寻拉了慕宥宸,端坐在门前,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心。
青葛部落,一年四季都凉快不了几天,这刚刚入春,就觉着盛夏已经华丽丽的降临了,成天顶着太阳,只能与汗水为伍。
这夜里,正是舒服的时候,从前,一直是坐在屋顶赏月,为了避开人群,暂时的远离喧闹,不被打扰。
今夜难得置身幽谷,坐在这平地上,闻着花香,望着夜空,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沐千寻侧爬在慕宥宸肩上,仰着脑袋,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带着些许的迷茫与祈盼。
“寻儿?”
慕宥宸摸摸沐千寻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呼唤,这夜空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在看什么,那一瞬间,他觉着他的心离她很远。
“我在找代表我的星辰,南山先生说,每一个人,都有对应他的星辰,可以以此看出他的命格,根据它的明亮,运转轨程,这就是所谓的道破天机。
可是…南山先生唯独找不到代表我的星辰,而只有死人的星辰,才会坠落,消失在天地之间。
有时候,我总是很害怕,害怕我的重生本就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从来就不曾发生的梦。
我早就死在了前世,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沐千寻这个人,而这一世的慕宥宸,其实是娶了别的女子的。”
沐千寻将脑袋埋进慕宥宸的怀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或许是因为白日的幻药吧,幻想出的前世的场景,她至此心有余悸。
“别傻了,单顾就是个神棍,他若是真的无所不知,那怎么会连草儿是他的女儿,他都辨认不出来,天上的星辰没有告诉他吗?
如果你非得觉着这一切不真实的话,不如想想前世才是梦一场,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有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