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冒出来。
“谢谢。”女孩始终垂着头,见她要关上门,子夏匆忙说。
对方没应,隔着防盗门,怯怯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子夏,子夏,安子夏!没事吧?”
手机那端,思寂声音迫切,大概是长久没得到应答,唤得越发大声。
子夏揉耳,拿钥匙开门,轻声应说没事。入屋前,电梯开了,她听到一个男声低沉地唤:“海贝,又躲哪里去了?”
这声音她是记得的,那日与爷爷还有世岚饮早茶的时候她听过,但声音杂糅的感情与那日很不同。
她关门,朝外看去,在楼下见到的男人往对面公寓走去,还爽朗地呀了声,就像幼时子珩找到她躲在后院的她那样,带着欣喜和得逞。
落了锁,她靠在玄关,久久没动。
“哎呀你这半天不说话,真担心你有事!”思寂的抱怨传来。
“若是有事,早该喊救命了,”子夏脱掉高跟,侧头、抬肩膀地夹住手机,往小型吧台那儿去,声音染了些哑:“思寂,以前你说过,做多了卑鄙事,苍天定不会饶过。我突然想起这句,觉得挺对的。”
思寂声音有些急:“你突然提这个,我听得慌哪,你若要乱来也与我说一声,行么?”
舀冰倒在酒杯,冰块落在玻璃杯上发出脆脆的声音,子夏握着杯子,感觉那凉穿到手心。
她笑起来,另一手拿下手机,“行。——欸,有买家找我了,先去发货。你先挂断。”
思寂不忘重复说有事没事欢迎找我,她不住地应,最终佯作受不了,又唤好友为安太太。
这一喊,好友哼了声便挂断了,听到忙音,子夏放下手机,静静望着杯中冰块。
不知过了多久,冰块融化得差不多,她才回过神来,直接将冰水灌入口里,直接将小块的冰吞进去。
喉咙感觉到些许疼感,与绳索紧紧环着脖颈的记忆很相像。
……
破旧的厂房之中,阳光从破旧的天花板照入,角落一处,放置了好些粗绳。
“女儿,乖乖呆着别动,做戏做全套,我们不能让安家少爷怀疑。”
“你跟我保证过绝对不会让我哥哥出事,也保证过等你拿到那笔钱就不会再去安家,你可不许食言。”
“不会的,我是你亲生父亲啊!骗谁都不会骗你!”
“这绳子缠得有点紧,我难受。”
“等会还要给你拍录像传给安家,不这样,他们肯定会起疑!”
……
安子夏猛地睁开眼,十八岁经历的场景太过清晰,她猛地将玻璃杯反扣在吧台。
“不许想了,不许再想了!”
握紧玻璃杯的那只手,指尖泛白。
她不给自己多想的时间,出了屋子,去世岚放存货的地方找阔气买家要的商品,缺货了就按照好友留下的厂家号码去联络。
待到将全部商品快递出去,天色已晚。想起爷爷并未致电过来,自己拨号过去也无人接听,便直接打给了宋麦斯。
那边声音吵杂,若没听错,其中有安剑新恼火的吼声。
“我父亲跟爷爷在超级?”子夏总觉得不安。
“安子夏。”
“嗯?”
“你先深呼吸。”
子夏翻白眼,正想回身入屋,有车灯打过来,她下意识看去,看清车子型号,她眉尖蹙起,催促Mads长话短说。
“你母亲离家出走了,并且此事已有多家媒体知晓。”
听到这句时候,那辆商务车的车门正好打开,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裴子西环着一只巨大的棕熊朝她走来。
大概风太大,吹得喉咙发干,子夏说话语速比平常慢:“你一定在开玩笑。”
“你勿声张,我向你保证,此事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看到裴子西走近,子夏微笑起来,朝手机那边的人应:“我知道了,谢谢。再见。”放下手机,她望着近在面前的裴子西,没有迟疑地张口,对着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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