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到了方腊爷爷身边,方腊爷爷把手里紧握着的那把小铜斧头交到方达手里,方达一惊,他当然知道那把小斧头是什么的干活。
方腊爷爷没有再松开手,附在方达耳边低声说了他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方达,说心里话,爹……真舍不得走啊。”
方达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安慰爹呢,“爹,没人要赶你走,明天我亲自去请大夫,给你再瞧瞧,孙子还等着你给起名呢。对了,爹,你说起什么名好呢?”
见方腊爷爷一直不支声,方达接着说道:”爹爹是不是说累了?起名的事不急,明天再说。爹爹放宽心养病,想得太多,会伤神的,如果没事,还是早点休息吧。”
方达说着说着,觉得老人头一歪,失去了支撑向下倒去,方达急忙扶住,见父亲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吓的叫了起来,“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爹,你醒醒!”
老人倒在自己儿子的怀里,眼睛再没有睁开。
老人走了,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爹——”
“爹——”
嘶心裂肺的哭声再次刺破了雪夜。
方腊来了,爷爷走了,让老方家的人觉得这个雪夜格外的冷。
正是:
从有到无,一夜之间;从分到离,一念之差。
从地到天,一步之遥;从生到死,一气之下。
无论对逝去的亲人有多么的悲痛、多么的怀念,活人的日子还要继续,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选择,这就是人生。
自从方腊爷爷死了之后,方达继承了老方家的全部“遗产”。
这份遗产很沉重,里边没有多少间房,也没有多少金和银,却有着对一家人的责任、担当和义务。
方达成了一家人的主心骨,带领着一家人继续着那项古老又危险的职业——伐木。
时间过了一年又一年,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歙县的古木一根根在减少,方腊家的人口却一天天在增加。
方腊娘后来又陆续生下了几个孩子,可惜活下来的并不多,最终和方腊一起长大成人的只有他的三弟方貌一个人。
方腊的二婶转过年也生下一个男孩方肥。再后来,老三方言和老四方垕也相继娶了妻,而方腊的大姑已经嫁到山外,小姑也嫁给一直跟着老方家伐木的年轻又壮实的汉子小周。
老方家现在是一个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大家庭,这么多对青年男女组成的家庭如果人口不迅速增长都是不可能的。
方腊简单又快乐地成长着,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直到他八岁的时候,终于有了人生的第一个职业——伐木。
什么?八岁的孩子不去读书,却要去上山砍树,你搞错没有?
没错!
外部条件会制约一个人的发展,看看方腊就知道了。
房地产开发商家的孩子这岁数只怕书都念到国外去了,而方腊却要拎着把斧头在山里砍树。
山里的孩子就是这样子的苦逼命,贵公子莫要少见多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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