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惠菊似是被我的声音吓到,慌忙上前:“娘娘。。。”却不再做声。
我突然一笑:“这有什么,裕王没有王妃,那万春楼里尽是国色,男人嘛。。。”好似自己说服自己一般,强压着心底最深处的震惊与难过,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又问道:“王爷是见了哪位姑娘啊?”
惠菊小心得看了我一眼:“娘娘,我看见,王爷从。。。从牡丹的房中出来的。”
寂静,完全的寂静,我几乎失去呼吸。牡丹。。。不由想到那日里那曲《流水浮灯》,虽然这曲子并非我做,只是三哥小时候吹给我听得,不过,乐谱却显有人知。如是,那曲子,多半也是。。。
我不敢去想,细细回忆牡丹的身姿风采,心中一阵怅然所失。不由轻抚自己的面颊,苦笑着,我这是在做什么。我是皇后,我答应了兄长忘却那些前尘旧事。我已经有了孩子,更该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隐藏起来,直到。。。淡忘。只是,为何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心潮起伏,心意难平。
惠菊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下去。直到烛火上下跳动我才回了神来,捡起地上那本经书,强定了心神,兀自看起来。佛家箴言,一字一句,深刻心间。便感到平和豁然,只是,似有大石,重重压抑着心底的什么,有些喘不过气来。
三日后傍晚,我请了怡淑仪前来,两人正坐在坤宁宫小花园的池塘边下棋,张德海笑吟吟得走过来。
“张总管,怎么了?”我执了黑子落下,织起绢扇看面前的怡淑仪皱起了一双黛眉,心中便知此盘该是我胜了。
张德海笑着回话道:“禀娘娘,今日裕王进宫请安,皇上要与王爷议事,恐时间久,今夜便在御书房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