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孤坟,上官千羽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他不知道能对燕青蕊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燕青蕊是不是恨他,或者,在她眼里,他也只是一个路人吧?
她让他写下休书的时候,那么决绝,她向索要休书的时候,那么肯定,是他对她不好,所以她要离开。
可是,她都不给机会让他对她好了。
上官千羽闭上眼睛,眼前萦绕的,仍是燕青蕊那清冷淡漠的神色,耳中听到的,还是那清扬悠远的琴声。
他心中还有个疑团,可是现在,却已经无法解开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突然,手中一空,酒坛被人夺了。
上官千羽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厉芒,就算他现在心神不属,能这样潜到他近前,而且夺走他手中酒坛的人,全天下也不会超过五个人。
面前一片白衣在夜风中飘扬,月光下,一个光可鉴人的脑袋分外明显,此刻,那人双手捧起酒坛,仰脖就是一顿狂饮。
明明是和尚,明明穿着僧衣,明明光头闪亮,戒疤明显,他喝酒的样子,更是狂放豪饮,可是,此刻却不显违和。
那种狂放不羁的气度,那种万事在心,却又万事淡于心的超脱,使他做什么事都显得自然率性。
虚云和尚一口气将坛里剩下的将近两斤酒喝了个精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问道:“还有吗?”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松露雪没了,竹叶青倒是有一坛!”
竹叶青原本也是好酒,上官千羽带来的这坛,更是二十年的陈酿。
可虚云和尚有松露雪的珠玉在前,对竹叶青就只撇撇嘴,很不屑的样子,在上官千羽的旁边坐下,顺手就把那坛竹叶青拍开泥封,塞在上官千羽的手中,嘴里还道:“想哭就哭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