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现在不知道新音社、不知道商雪袖的伶人可真是不多了,李班主急忙快步上来,谦恭的施了礼道:“微末小社,竟然能入得商班主的法眼,着实荣幸之至。”
商雪袖微笑着还礼道:“李班主太过客气。我原先也是唱南腔的,因此十分怀念。”
她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在明剧势头这么强的今天,还能坚持着唱南腔的,一定有过人之处。
在门口不好深聊,商雪袖虚让了一下,道:“您晚上还有戏,您请便吧,我们已经订好了座位,就不劳您相陪了,等您得了空儿,我们再聚。”
晚上的两出戏的确精彩。
商雪袖静静的坐在雅间儿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子和下面的客人,若有所思。
她以前就是唱南腔的啊!
她后来有幸在六爷的引领下,对明剧这种新生的又有着旧底蕴的戏打心眼里产生了热爱,并不遗余力的推行着。
虽然如此,踏上南郡,再次听到南腔,在顿感南腔与明剧对比之下显得单薄之余,还有种深深的慨叹。
这场没满座儿,但客人还算不少。
听管头儿打听来的消息,另外一家唱小戏的,座儿大概也只能卖出去个五成,据说这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明剧即使传入了南郡,看情形仍不妨碍当地人对本地剧种的喜爱——但是,和霍都以及霍都再北边儿相比,大气雍容、情节唱腔都更丰富的明剧肯定更容易受到达官贵人们的喜爱。
就算是衣裳服饰、乃至发髻和首饰,一旦贵人们喜欢,很快百姓中就会很快得以流传和追捧,何况是明剧?
这些小剧种已经无法在大城市打开局面了。等到南郡这边再有官员的更替,欣赏口味也会变化。
更何况原本在没有明剧的时候,小戏就已经很艰难了,南腔和北戏把它们排挤几乎没有什么生长和发展的空间,只能在地方乡野间传播,直至慢慢消亡!
可南腔和北戏本身呢?其实光鲜的下面早已老旧不堪,明剧在它们面前,几乎是无可匹敌的出现……
但六爷创制明剧,却并不是要将小戏、甚至南腔、北戏逼到无路可活啊!
商雪袖还记得六爷在知雅水榭的顶楼,带她看着松阳江上的戏船,从他的目光、他的话语里商雪袖可以确定:他绝没有那样的意思。
她的眼睛逐渐的亮了起来。
是看着这些戏种消亡、死寂,还是兼容并济,让它们永远的存活于明剧中?
商雪袖第一次感觉自己越过迷雾,触碰到了六爷的内心。
可是下一刻,她便否定了这种想法,并不是他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想法……六爷对她从来都是袒露着心扉,耐心的等待她自己寻找到进入的途径,自己走进去。
她明了的这一刻几乎握不住笔,一滴墨滴在本来她看完了这场南腔戏以后打算写给六爷的信上,白宣纸上那滴浓墨瞬时晕染开来,皆因她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滴落下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