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装满了水,同时也饮了一肚子水,心满意足,正要回身,却没有感觉到,身后的溪水之中,突然渐渐出现的身影……
削尖的竹尖,其实韧性与尖锐之力,穿透人体也许很难,但是捅出一个窟窿却是不难。
何况,从水中跃起的,并非一人。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陋习的缘故吧。
如果是在讲究官兵一体的长老会,哪怕是因为补给不足,需要在野外取水,起码也知道消毒去虫,实在不行了,军服的之中自然配有滤网,而不会考虑其他,长老的军队,必然是军管在后,士兵在前,按照次序,先后取水就是。
但是,越南军队怎么可能有什么先进思想,哪怕是黄米黄豆两人,因为自己是薪水高,装备好,地位也高一些的布衣兵,自然也就抖了起来,哪怕是取水,也是要他们先取了,喝饱装满后,才由得其他人跟在后面补上。
这也导致了,在突然被袭击后,两个布衣兵的同伴或者说手下,都在远处看着他们先取水呢。
这一点来说,取水这一件事,就折射出旧式军队的反动性与落后性质。
背后被袭击,但黄米黄豆两兄弟还有反应的机会,他们始终抓着自己的步枪,这可是他们发财翻身的命脉所在,如若丢失,那可是死罪,同时也是保命,压制下属的利器,此时突然背后有动静,却是全都回身想着战斗!
这就有些错了。
故老相传,草原上狡诈的老狼,喜欢在夜间跟在人后面,静悄悄的走着,看着机会来了,就用爪子从身后搭上人的肩膀。
大狼立起后,与人的身高无异,这一下也和人在背后搭上差不多的感觉,如果这个人不查,直接回头的话,就会被老狼抓住机会,一下子死死要住喉咙,直接死去。
这种传说,也导致了,人们非常忌讳,在背后搭肩的行为,作为一种动物,人类的后背往往没什么太大的要好,内脏都有骨头保护,除非开枪,不然,想死还真不容易。
黄米黄豆两兄弟到底不是受过真正训练的人,他们的伤口,其实受创不大,竹枪哪有那样的力气穿透人体,其实就是造成了一个一两厘米的豁口。
但他们突然转身,这一下就给了豁口增大的机会,同时,也把自己前身的要害亮了出来。
最该死的一点,他们的毛瑟步枪太长,太不方便,调转枪口太难,这也就是一个缺点。
越出水中的人才不在乎自己到底戳中了哪里,一共三人,不管不顾的捅啊捅!
同时,从原本没有注意的位置,却涌出了一堆手持短刀的男子,上来拼命。
当他们都死去的时候,固然也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但那又怎么样呢,两支步枪,又被夺走了。
黄米黄豆两兄弟,就这么眼神望着天的死去了。
同样憋屈死去的,还有许多人。
“算了,不必弄出来了,直接找点土把人埋了吧,倒也是好山好水。”
郑准当然很不满意。
原本顺顺当当的计划,进军河内,直捣黄龙,只要拿下这里,就等于拿下了几十万人口,百万石粮食,以及无数土地,更别说,一身龙袍了,但他想不到的是,居然面对的是这个情况。
眼前是一个坑,一个坑啊。
无论是起兵造反的坑,还是深深的土坑。
土坑里,是一具尸体,是他比较信用的一个斥候的死尸。
之前,行军的队伍被袭击,远远的打枪,伤了一人,这个斥候却是追赶过来,半路上,一脚踏空,跌入了这里。
很显然,这个斥候身手不坏,在踏空后,曾经想减缩身体面积,测过身,让侧面非要害的一面去承受跌伤。
但是他显然没想到,不但地上有坑,坑里还有削尖的竹枪,正好从侧面,戳进了身体里,不只是几棵,而是无数。
如果要把人从里面挖掘出来,收回掩埋,就太耽误时间,而这里,恰好就是人家给你挖掘的坟墓啊,连这都想好了。
大丢面子的郑准,命令手下使用新装备的工兵铲,将斥候草草掩埋,这可比下去将那些危险的尖刺拔除,将死尸带上来要容易的多了。
从鸿基出发,行军不过几里地,还算风平浪静,但一过一道江水后,局面就开始大变。
并无正面的敌人,也无什么多余的事情,但是,许多井水被塞住,要么就是水源污染,只有少数水源地得以保存,如果说水的问题还能忍一忍坚持的话,那么四面八方到来的骚扰就难以忍耐了。
一开始,死的是一个倒霉蛋,那个洞并不深,就在众人行军的路上,走在最前面的人都无事,偏巧是路途中间,突然有一人就这么一脚踏空,跌落下去。
跌下去后,却是有无数的毒蜂出现,将周围所有人蜇伤,除了当先一人因为摔伤加被马蜂集火的惨剧,其他人倒是或多或少被蜇伤,在越南多的是蛇虫鼠蚁,自然也有相应药物,所谓久病成医嘛。
这,算是河内一方游击战给郑准造成的第一个损失了。
事后,郑准研究一二,发现了门道,这个坑挖的并不算多么难,不深,不大,但是足够刁钻,挖好后,自然有人将木板放在上面,还用线连接,偏巧还使用了蚊香,等到蚊香燃尽,点着绳子,同时被最后时间用步包裹着扔到里面的马蜂窝……
这种感觉可是非常酸爽,如果是北方,大冬天个个穿的厚实,生怕挨冻,也不必害怕,这里可是越南,光身行路的不在少数,对于马蜂的攻击力还能有些防备,但是在越南……
在这之后,郑准的部队就开始了龟速向前的进发速度,毕竟你不知道,下一刻是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