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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好大一跳,盯着那护士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人不是鬼。
可我依旧觉得这样的场景无比的恐怖,紧抱着陈青川半晌都没说话,目光紧盯着那被护士拉扯住的精神病女人。
陈青川手在我后背上拍了两下,便对那护士说:“没事,你带她下去吧。”
那护士见陈青川没有计较,立马点头,便带着那精神病人离开,可是她啼哭不住,护士怕吵到别的病人,赶忙又伸手捂住那女人的唇,迅速带着她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陈青川才低眸对我说:“好了,人已经走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看向他。
可是我又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我低眸看向搂住陈青川的手,我一惊,立马将手从陈青川身上收了回来,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谁知腿有些软,动作又太过仓促,竟然一崴,整个人差点摔在了地上。
陈青川也没有扶,因为下一秒,我手又立马紧攥住了他衣服。
他就看着我,但是我有些尴尬了,稳住身子后,我抬眸看向他,略微有些尴尬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赶忙缩了回去,和他隔了一段距离,略有些心虚看向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只是刚收了手没多久,竟然下一秒又拽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的呢。
陈青川望着我略紧张的表情倒是没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走廊内太过安静还是怎样,气氛竟然又尴尬又沉默。
我感觉手心内又出了一层细汗,便赶忙找话题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回去了吗?”
话一问出来,我忽然看向他手竟然还夹着一支烟,我又看向自己的脚下,竟然脚底踩着的是一地的烟蒂,我视线又再次落回他身上。
他但是没觉得有什么,慢条斯理将烟给掐灭,然后站直了身子对我说:“很晚了,所以就没开车。”
他又问:“你不是在吊水?”
他目光忽然落在我手上,他眉头一皱。
我也下意识低头去看手,手背上竟然有红色的血住,我立马伸手摁住,有些慌张对他说:“我、我刚才把针给抽了。”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将我捂住手臂的手移开,针孔没有愈合,他忽然脸色一冷问:“你怎么回事?你还是小孩吗?难道一定要人时时刻刻盯着你?”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生气,我将手从他手上一抽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下血不是会自己止住吗?”
我反驳着他。
陈青川脸色更加冷了,他说:“对,自己会止住,看来你也是半个护士。”
他似乎是懒得跟我多说,忽然转身就要走,我见状立马从后面拽住他问:“你干嘛去?!”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隔了几秒,他回了句:“回家。”
之前他离开便算了,可现在我正是无比害怕的时候,怎么可能让他走,我干脆松开拉住他衣服的收,立马冲到他前头,挡在他面前说:“你不能走,今天晚上你、你得在这。”
陈青川目光冷淡的扫向我说:“你应该可以照顾自己。”
我没想到他会用这句话来堵我,如果是平时我绝对不会再多说话,立马让他离开,甚至恨不得他离我越远越好,可今天不能,我害怕。
我干脆开始耍赖说:“不行,你既然已经来了这,就没有走的道理,你怎么说都得在这陪一晚上吧,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要是要回去,之前怎么就不回去?”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到陈青川哪点了,他本来是想反驳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干脆便紧闭着唇不再说话,站在那冷幽幽看着。
我见他说不出话来,有些吃瘪得模样,便越发的洋洋得意说:“你没话说了吧?”
他大约是懒得理我,转身便走,倒也不是往离开的方向走,而是我的病房。
但是难得见他这样,我竟然有点小小的开心,我跟在他身后,正准备跟他回病房,可是刚抬脚,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我低头看向脚下的烟蒂。
我数了数,地下大概有十几根,什么时候他烟瘾这么大了?
我微皱眉。
不过也没多想,还是很快速的跟着他回了病房。
陈青川开了病房内的灯,我站在他身后望着他一会,当他转身看向我时,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朝着病床走去,又主动爬上床抱住被子看着他。
他便摁了呼叫铃,差不多五六分钟,外头进来一个护士,依旧是以前负责我这一床的护士,她以为是我有什么需要,正要说话,她目光落在我病床边陈青川身上。
她很是惊讶的问:“您怎么还在这?”
陈青川没有答,而是指着被我扯掉的吊针说:“重新挂下药。”
那护士更加惊讶了,她冲了过来,声音略高问:“怎么扯掉了?”
她问陈青川,而陈青川却冷着脸看向我,大约是让她问我。
护士便看向我,我解释说:“我、我我刚才……”
我也有些回答不上来
护士略带责备说:“您可不能了,这样多危险啊,吊针怎么可以自己随便抽掉呢?您这样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医院可是没法负责的。”
对于那护士的话,我不发一言,沉默的听着,陈青川也在一旁看着我。
好在那护士没有再过多废话,很快便换了一副针头,再次把针扎进了我手臂。
这次我是知道疼了,手竟然不听使唤得往后缩着,那护士吓了一跳,大约没想到我这么大了竟然还如此不配合扎针,她开口便说:“您别动。”
我握着手臂,疼得脸都挤一起了,对那护士连呼了好几个字:“疼疼疼呢!”
护士没想到我疼成这样,也被吓到了立马抽手,想送松开我,陈青川在一旁冷声说:“你不用管她。”
他竟然弯身,帮护士一同摁住我的手。
护士见陈青川来帮了,这才敢拿着针头继续把没扎完的针推进血管。
我疼得眉头挤成一团,我瞪着陈青川。
这个王八蛋,竟然又开始公报私仇,不管我多么疼,都始终紧摁住我手腕,不容我动半分。
我在心里,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好在痛感并不是很长,针头扯底推进去后,陈青川的手这才从我手臂上拿开。
那护士也松了一口气,她说:“您是我工作这么久以来,遇到最不配合的病人,昨天那个六岁小孩,都比您听话。”
我没想到这护士废话会这么多,我便问:“好了吗?”
那护士便回了句:“好了。”
我说:“好了就行了。”
我摆出一副很累想休息的表情。
护士看着我,大约是看出我有点生气了,便又看向陈青川,陈青川对她说:“麻烦了,既然已经吊好水了,你便去休息吧。”
护士这才点头,便端着药盘说:“好的。”这才从病房内退了出去。
等吗护士一走,陈青川便走到门口将门给关上。
我干脆便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陈青川便关掉了病房内的灯,我感觉到了,立马睁开眼去看,他正好往沙发那端走。
应该是不走了,等他坐在沙发上后,我才又放心的闭上了双眸。
屋内的灯没有完全关灭,亮着半盏,陈青川在沙发上躺下,他将一床毯子罩在自己身上说:“不早了,睡吧。”
他闭上双眸。
不知道是屋内的灯光投射在他脸上的原因还是怎样,他闭上双眸后,我瞧见陈青川眼眸下有一圈黑,像是没有休息好。
他睡眠一直都很好的,平时作息时间都是很准,倒是如今状态似乎有些差。
是不是工作太忙?
我躺在那望着,望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便干脆闭上双眸,打算休息,可是睡了差不多十分钟,我又睁开双眸,翻了翻身子,睁着眼盯着床头上的台灯。
又盯了一会,还是没有睡意,我又翻了两下身子,看向床上没有声响的陈青川。
我以为他是睡着了,可谁知下一秒闭着双眸的他淡声问了句:“怎么了,睡不着吗。”
我微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我便回了句:“还还不困。”
沙发很狭窄,陈青川大约是躺的不太舒服,他动了动身子,侧躺在那说:“很晚了,还是早点睡吧,闭上眼睛一会就会睡着。”
我见他眼睛都懒得睁一下,便问:“你很困吗?”
陈青川:“嗯。”了一声。
我还是不困,便又说:“不如我们聊会天吧?陈青川?”
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很困,不想聊。”
我没想到他这么无趣,侧躺在那盯着他好一会说:“可是我睡不着。”
不知道是我太吵还是怎样,他又翻个身,这次是背对着我侧躺,懒得理我。
我瞪着他,便干脆也侧躺着,不再同他说话。
我以为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夜,可谁知翻了个身后,睡意竟然来袭,人逐渐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