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与王掌柜吃过饭,范弘道又回到如归客店,询问了留在客店的随从尤英,还是没有人来找他。这就让自诩“算无遗策”的范弘道很有点恼火了,难道这两个女人如此“无视”自己?亦或是自己的威胁太轻,让她们根本没有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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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觉?
又住了一夜,还是没等到张大小姐或者朱郡主的人,范弘道便不打算继续等了。正好这时候,王掌柜来告诉他说,邻近有个卖书画的马朝奉,每次都会贩些书画去内市,他愿意带着范弘道一起。
只不过马朝奉有个要求,要请范先生题两首诗词,这倒是小问题,范弘道一口答应了。约定在下个十三日范弘道再到南城,然后十四日一起去内市。
如此范弘道这次来南城的事情基本完毕,便离开如归客店,穿街过巷回到城北国子监。
如今范弘道已经不能算正义堂的监生了,因为他已经升到了最高阶的率性堂。可是范弘道也不想去率性堂上课,因为率性堂在国子监内部算是高材生云集之地,范弘道觉得那地方的死读书气氛不适合自己。
所以范弘道到了国子监,竟然发现无处可去,只好在碑林那里看历代碑文瞎混了一上午。
所幸他现在风头正劲,以“驱逐祭酒”而名声响亮,地位近乎于“监霸”,国子监上上下下没人敢管教他。确实有几个教官路过碑林,但是都装作没看见,他们不觉得自己比罗祭酒更硬。
“还是早早出去历事吧。”范弘道中午请时习之等人吃饭时忍不住叹道,“不然在监中总有虚耗时光之感。”
时习之早就打听得明白,回复道:“想出去历事,好像也要经过考试啊,一般由五经博士亲自考核。过了这关,才会准许监生在吏部候选历事。”
范弘道说笑道:“如此说来,要提前拜访拜访诸位博士才是。请先生们到时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另一同学陈俊和说:“今日上大课时,徐博士还提到过你,让你有了空去找他。”
范弘道烦恼的摆了摆手:“休要提起,在下别人都不怕,就怕徐先生这样的学究。悔不该当初一时兴起多说了几句,让徐博士挂念至今,时时想着拉我去钻研经义。”
那次上课时,徐博士让范弘道说经义心得,范弘道忍不住多卖弄了几句。结果导致徐博士像是久旱逢甘霖又像是拨云见雾,起了学术上开宗立派的心思,时不时的骚扰范弘道,让半瓶子醋范弘道苦不堪言。
时习之很不明觉厉的说:“你说那些本心、初心,我根本就没听懂讲什么,也就徐博士如获至宝,好像醍醐灌顶的样子。照我看来,如果没这档子事,先生们或许就放你一马了,但徐博士一直想拉着你钻研经义,只怕不肯放你出去历事。”
其他同学深有同感:“常言道,立德立言立功,立言是在立功之前的。你出去历事算是立功,注解经义是立言,在徐博士眼里,只怕立言之事远比立功重要得多。”
范弘道越发的苦恼了,原本觉得毫无压力,但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问题,被人看不起不是好事,被人太看得起也不是好事啊。而且关键在于,徐博士本人并不是恶意,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没法用针锋相对的手段去对付,不能像摆平罗祭酒那样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