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钩上挂着一尾寸把长的小鱼。
“不错,不错,虽然小是小了一些,但终归还是有些肉的,可以用来做鱼汤!”崔愠在一旁说道,比他自己钓上来鱼还开心。
谢琅华嘴角一抽,勾唇说道:“就送给你做鱼汤好了。”
有些话说的太假,未免太过刻意,谁家会拿这么小的鱼做鱼汤?
“阿琅果然是爱过的。”崔愠目光灼灼的看着谢琅华,伸手取下那尾小鱼,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笑盈盈的说道:“这可是阿琅第一次送我礼物,我怎么舍得吃呢!”
谢琅华瞬间无言以对。
她与崔愠果然是没办法好好聊天的。
三句话不离本性,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办法扯到情爱上面,这功夫也是着实厉害。
“崔大,我把它交给你了,若是它死了的话,你便陪他下锅做鱼汤吧!”崔愠抬头看着崔大说道。
崔愠看着那尾寸把长的小鱼,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郎君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江中的鱼儿与家中养的锦鲤不同,一旦离了长江是必死无疑的,要他如何养活这条鱼,倒不如直接把他给炖了。
“是。”奈何这是崔愠的命令,崔大不敢违抗。
他苦哈哈的接过那尾小鱼。
崔二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我们来比赛钓鱼吧!”崔愠看着谢琅华说道。
谢琅华已然把鱼钩甩了出去,这次稳稳当当的,既没有掉了鱼饵,也没有挂住衣裙。
崔愠也把鱼钩甩了出去。
片刻,崔愠又钓上来一条大鱼,比方才的鱼还要大几分。
谢琅华一抬鱼竿,鱼钩上挂着一尾比方才还要小的鱼。
崔愠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阿琅,看来这些小鱼喜欢上你了。”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谢琅华抬眸朝崔愠看去,面无表情的说道:“可见你钓上来的都是雌鱼。”
唇齿相机她向来是不落下风的。
“阿琅,莫不是吃醋了!”崔愠笑的更欢了。
谢琅华却是不信邪,难不成她只能钓到这些小鱼?
中午,他们果然吃的是鱼,崔愠钓上来的鱼用来做鱼汤和糖醋鱼,谢琅华钓上来的鱼则做了油炸小鱼干,满满一盘子金黄酥脆味道也是很不错的,只是谢琅华一条也不吃。
午饭过后,崔大和崔二在甲板上放了软榻,崔愠半眯着眼躺在软榻上,吹着阵阵江风。
谢琅华则在船舱里歇息。
“阿琅,出来为我奏上一曲!”崔愠半眯着眼喊道。
崔大已然准备好了琴。
谢琅华缓步走了出来,她勾手一勾:“铮铮铮……”
天地间多了一抹琴声。
琴声恣意宛若滚滚江水,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崔愠单手支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如此山河美景没在他眼落下半点痕迹,他的眼中唯有一个谢琅华。
江上行船并不多。
船上的人皆沉醉在谢琅华的琴声之上。
许是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她的琴声带着看透世事的通透,又带了几许苍凉,格外入人肺腑。
临江抚琴,谢琅华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拿笔墨来!”崔愠眯眼一笑,让崔大给他拿来笔墨,开始作画。
漫漫日光之下,谢琅华在抚琴,而他在作画,画的自然是抚琴的女子。
许是兴致来了,谢琅华奏了好几曲才作罢!
崔愠还在认真作画。
谢琅华看他画的认真,提步朝他走去。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谢琅华的视线落在崔愠的画上,画上的女子一袭碧色的衣裙,长发如墨,神色温婉,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有种淡雅如菊的感觉,虽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画中的女子是她吗?
为何她觉着这画中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呢?
崔愠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提笔苍劲有力的的在一旁提了几个字,吾之所爱!
谢琅华没有一皱,还没有开口。
崔愠看着她笑盈盈的说道:“阿琅,我准备把这幅画时刻挂着我榻前,如此一来夜夜好似你陪我入眠一般,叫人心神荡漾。”
“不许!”谢琅华伸手便去抢这幅画。
崔愠怎能叫她得逞。
“这可是我的画,难不成你想陪我亲自入眠,我自是欢喜的。”崔愠目光灼灼的看着谢琅华。
谢琅华抢不过崔愠,气结冷冷扫了崔愠一眼提步就走。
晚上同在一桌用膳,谢琅华都没有给崔愠说一句话。
崔愠逗了她许久,她憋的脸都红了,愣是一句话也不给崔愠说。
崔愠这人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起染房来。
是夜!连日赶路,一行人早早的便歇下了。
谢琅华躺在榻上,才刚刚合上眼,便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骤然睁开了眼,紧接着响起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