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刚刚杀来,便被迎头一阵弩箭给射倒一片,刚刚聚集起来的一些士气,瞬间被打懵了。
这是疲惫之师?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张辽已经高高举起手中长枪,厉声喝道:“砍他们!”
“杀~”
张辽依旧是一马当先冲上来,身后不到八百的攻坚营将士嗷嗷吼着冲上来,将蜀军将士看的发愣,这些人是疯子吧?
就那股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气势,便让蜀军将士头皮发麻,等真冲上来了,蜀军哪还有什么士气可言,赵韪在绵竹关上,就这么眼看着那些关中军如同牲口一般四处追着蜀军砍,之前涪县外的一幕又发生了。
蜀军被杀的四处乱窜,再次溃不成军,疯狂往回逃窜,若非关城上赵韪及时安排人用箭阵射住了阵脚,真担心这帮人会顺着溃军直接冲进绵竹关,把绵竹关给夺了。
又是十几名将士被乱箭射杀,张辽才从绵竹关下逃开,看着自家将士的尸体,张辽冷哼一声,让人将尸体拖回来,城关上无人敢动。
带走了尸体后,张辽才带着剩下的将士往回走,能够明显感觉到这支关中将士的疲惫,是真的打不动了,但无论是赵韪还是关上的将士,此刻却无一人敢再提追杀。
“嘭~”直到张辽远走,赵韪才一脸羞愧的一拳打在女墙上,这场仗,自己被几百人打回来,还缩在城中不敢出,这绝对是有生以来最耻辱的一战。
“张辽!”看着关中军已经没影儿了,赵韪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但这份恨意中,却又有几分化不开的恐惧。
今日绵竹关一战,张辽之名算是在蜀军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噩梦。
却说张辽,离开绵竹关后不久,眼看天色已经暗下去,今日回到涪县已经不可能了,将士们的体能已经达到极限,张辽准备就近找个地方休息,沿途攻下一座坞堡作为临时修整之地,只是当看着坞堡中擒来的张任时。
张辽:“……”
张任:“……”
存心的吧!?
这是张辽和张任心中共同的呼声,张任被赶出涪县之后,寻思去了绵竹关,估计那赵韪也不会用自己,倒不如观望几日,等到战局出现变动后,自己直接去成都请战算了。
于是半路上投靠昔日一同僚,也有就近观摩战局的意思,谁知道那张辽莫名其妙就打进来了。
“将军怎在此处?”尴尬的沉默最终被张辽先打破,看着张任,张辽有些牙疼,真没想抓他。
“借宿。”张任也不想说什么了,甚至连慷慨激昂的言辞都不想说了,爱咋咋地,我不管了。
“我等在此修养一夜,明日便走,绝无害人之意,让庄中百姓不必担心。”张辽示意人将张任放了,这次也没赶走,毕竟他们只是在此借宿一夜,虽然借的手段有些粗糙,但也没有把人主人家赶走或是杀掉的道理。
张任默默地点点头,径直离开,找到自己的朋友,将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
看着朋友质疑的目光,张任也只能苦笑着道:“我说这是贼人计策,君仁信否?”
君仁:“……”
没有说信,也没说不信,但已经没了昔日那种友好的感觉,这一夜,张任独自一人想了很多事,直到次日,张辽率众离开后,张任也告辞离开了。
不离开不行,对方现在显然以为是张任把敌人给引来的,要不好端端的,对方疯了干嘛只找他们的麻烦。
张任没有解释,他也相信张辽不是故意的,这只能说造化弄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去何处了,想了一下,还是跟着一支溃军混进了绵竹关,至于以后该怎么办……以后再说吧,先过好眼下。
张辽率部回到涪县,阎圃一脸惊叹的迎出来:“将军,在下算是明白何谓一骑当千,将军神勇,世所罕有!在下佩服。”
“此非我一人之功,若非将士用命,也无今日之胜。”张辽一脸疲惫的道:“有何事改日再说,在下和将士们需得休息。”
“将军快去,我让人为将军与众将士准备饭食!”阎圃连忙道。
“多谢!”张辽答应一声便去了房间,现在他的感觉不是饿,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睡到他天荒地老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