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湛辰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在后院呢,他,他不是生病了吗,”
墨香也是脸上挂着泪,不忍道:“假山旁边还有小世子的一只鞋,可能是因为要爬假山,失足摔了下來……”
一旁的碧莲赶忙抓着楚玉晗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哭诉道:“玉晗小姐,你來看看王妃吧,当王妃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差点就昏了过去,现在也是一直跪在床边,只是哭,嘴里还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无论我和墨香怎么劝都沒有用,”
看來,燕如吟真的是要被惊疯了,现在一个人跪在萧湛辰的床边,手里紧紧握住萧湛辰的手,眼泪不停的流下來,却也不擦,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如雪,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盯着萧湛辰看,嘴里不知嘀咕着些什么,
楚玉晗缓缓走到燕如吟的身边,蹲了下來,想要拉过燕如吟紧紧拽着萧湛辰的手,可是不知道燕如吟哪里來的这么大的力气,她紧紧扣着萧湛辰细小额手掌,纹丝不动,楚玉晗悲痛地呼喊了燕如吟两声:“燕姐姐……燕姐姐……”
可是燕如吟就是不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萧湛辰,嘴里一直在轻声说着什么话,楚玉晗凑近了听,只细细微微听见,燕如吟仿佛一直在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楚玉晗垂丧地占了起來,对碧莲和墨香无奈的摇了摇头:“除了这样的事情,燕姐姐只怕是要疯了……”
墨香也着实异常担忧,原本秀丽的面孔早就被眼泪全部打散,因为焦急和心忧,头发全部都散乱开來,她听了楚玉晗的话,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顿顿道:“燕王妃还算要好的了……如今王爷王妃尚在檀州,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他们回來,知道了之后……”
这一刻,原本一直神色痴惘的燕如吟仿佛都震了一下,碧莲脸上的悲伤,更是一瞬间就被惊恐和害怕所取代,萧湛辰是萧奕洵和秦婉词的心头至宝,从來沒有人想过如果有一天萧湛辰死了,会怎么样,
楚玉晗也无不担心,但她见这三人还处在震惊和悲痛之中,便好意道:“姐姐心善,姐夫也是温善之人……”
楚玉晗话未说完,就被墨香摇头打断了,墨香哀凉地看了看燕如吟,闭目道:“王爷他……不是温厚之人啊……玉晗小姐,您难道忘记,两年前,王爷是怎样处理那些刺客,还有仇池一带的,”
楚玉晗猛地噤声,她沒有忘,有人刺杀秦婉词之后,萧奕洵一怒之下,不光是将一死的刺客斩首示众,更是将游离在仇池的刺客集团全部连根拔起,那样冷狠傲绝的手法,和她往日见的萧奕洵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许,平日里的萧奕洵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但是一旦有人伤害到了他关爱的人,萧奕洵骨子里的狠绝一定会千倍百倍的展现出來,
碧莲听后,心中一凉,那样可怕且无情的萧奕洵她见过,让人胆战心惊,凡是伤害到秦婉词的,萧奕洵一个也不会放过,而这一次,他的孩子死了,他和秦婉词唯一的孩子死了,碧莲闭上眼稍微想了想一旦萧奕洵知道萧湛辰死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结果,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
碧莲只觉得几乎是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身上全部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再也沒有任何力气支撑她站在地上,她猛的往地上一倒,绝望地哭了出來:“王爷,王爷他真的会杀人的,他真的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碧莲绝望的哭诉撞击着墨香和楚玉晗的耳膜,墨香拭了泪,强忍悲痛,道:“王爷应该不会杀我们的,只是……我们该怎么和王爷还有王妃交代啊……他们临走前是那样嘱托我们的……”
碧莲心中早已被巨大的恐惧所填满,脑海里也是慌乱一片,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她哭道:“世子死了,我们都是罪人,不管是不是我们的错,我们都是错的,还能怎么交代,还能怎么交代啊,”
知道碧莲说的都是事实,倘若萧湛辰只是因为玩耍而受了伤,这倒也罢,以秦婉词的性子,她不会过多的追究的,只是如今,萧湛辰死了,那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楚玉晗默默地看着一直跪在萧湛辰窗前的燕如吟,心中默道:燕姐姐,这是你的命,出了这件事,只怕你这一辈子都再也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