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戚奕怎么可能让戚云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就嫁人!
他和戚云靖还在边关,先是听到了景王受伤致残,危及性命的消息,身为景王世子的裴曜不得不回到西南景王府,而离开之前,却与镇北大将军府断绝了关系。
还未消化这个消息,便传来了女儿要嫁人的讯息!便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他刚要上前将戚云歌拉起来,只见戚云歌从宽大的袖子下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白皙的细颈上。
“爹爹若是阻止我嫁人,我便死在这儿。”戚云歌坚定地说道。
戚奕就算是再恼怒也无法对戚云歌的性命置之不顾,看着戚云歌这决绝的眼神,他知道是阻止不了女儿的了。
裴曜彻底伤了戚云歌的心。
沈言舒想喊,可是什么也喊不出来,她看到一身戎装的父亲,眼角落下的泪,心如刀割。
是她,伤了父亲的心。
知道她死在火海中的那一刻,她才真正而刻骨的后悔着。
沈言舒上前,想为父亲逝去眼角的泪,可是一刹那间,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昏暗,她置身于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云歌。”
周围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是父亲的声音!
“父亲,是你吗?”沈言舒竟有些无法相信,可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半点父亲的身影。
“云歌,作为戚家的人,你要勇敢地活下去。”
沈言舒摇头:“父亲,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回来吧,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记住,无论如何,不忘初心。”戚奕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着。
“不要,父亲,父亲,不要走……”
沈言舒心如刀割。
“不要离开我!”沈言舒猛然叫了出来,却是睁大了眼睛,刚想挣扎,发现浑身都痛了起来,竟是置身在萧府的房间里。
燕轻寒守在床榻前,看到她终于醒了过来,紧握着她的手说道:“没事了,没人会离开你的。”
沈言舒如豆大的泪滴就这样落了下来,她突然扑进了燕轻寒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只是一个梦……
燕轻寒还以为她进山受到了惊吓,一直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道:“没事了,不用害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可是沈言舒却仍是一直哭着,泪水浸湿了燕轻寒的衣衫,那温热的泪水和颤抖的身体都让燕轻寒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在一旁守着的青鸢见到自家小姐终于醒了,松一口气,急忙出去告知其他人。
看到房间里突然进来了许多人,沈言舒从燕轻寒的怀里起来,擦了擦眼泪,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舒姐儿,你可吓到我这把老骨头了!”萧老夫人说道,“以后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你刚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看得我心都快疼死了!”
“对不起外祖母,是舒儿不好。”沈言舒低眉说道。
萧南生也说道:“表妹这回真的太任性了,那深山老林的野兽最多,一个女子怎么能随便闯那种地方!”
沈言安道:“说来说去,还是那安清寺最不靠谱,竟然让姐姐进山,还拦住我们不让我们去找人,实在过分,看来是要找官府把他们的寺庙给关了!”
一听到沈言安说要找安清寺的麻烦,沈言舒急忙说道:“安弟,不要怪他们,如果不是两位主持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经见不到你们了,说起来还要多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沈言安不服道:“寺里有个小屁孩还挡我们的路呢!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打趴下了!”
沈言舒轻声道:“那也是为了你们好。”
听到姐姐这么一说,沈言安就算再有气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
萧老夫人说道:“如今平安就好,不然让我这老婆子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沈言舒微微一笑:“外祖母不用担心,舒儿命大的很,不会有事的。”
“韩公子已经守了两天了,下去歇歇吧。”萧南生对燕轻寒说道。
沈言舒一愣,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了两天,而燕轻寒他也陪了两天?
她看着燕轻寒那有些泛出红血丝的眼眸,心中竟有些过意不去。
“多谢。”她开口道。
燕轻寒却是道:“不用说谢,本分而已。”
说着扶着她躺了下来,让她再休息休息,而他起身朝着自己的院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