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假一个月。
权侍郎看上去不苟言笑,但汪乐裕却知道他私底下是个随和的性子。
“告假去追娘子?”权侍郎有些哭笑不得。
汪乐裕这个人,他用得很是顺手。做事很拼,在刑事上又很有些天赋。原以为他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没想到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
“侍郎大人,您看我这都过了二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汪乐裕笑道:“你有如花美眷,好歹也体谅体谅下官。”
“你看上哪家小姐,我让夫人出面为你保媒就是。哪里需要告假?”权侍郎对他的行为,颇有些不解。
汪乐裕连连摇头,道:“若是可以提亲就好了。等我大功告成,一定请侍郎夫人喝这杯谢媒酒。”他打蛇随棍上。
就算他成功了,涂曼芬点了头,该有的媒人还是要请。既然权侍郎愿意让他夫人做媒,这样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好你一个汪乐裕,竟然耍起了无赖!”权侍郎指着他笑道。
“好吧,你且去。这个月的假我就允了你,不过,今年过年时的值守,就全是你了!”
“好,大人说了算。”汪乐裕一口答应下来,眉眼俱是笑意。
权侍郎看了他一眼,道:“难得见到你如此高兴,倒是奇了!”
出了刑部衙门,汪乐裕马不停蹄的去天津桥等宁先生从皇城出来。
今日是个好日子,了解一桩心事,开启另一桩心事。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这样想着。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宁先生才从天津桥上下来。一眼,便瞧见了负手而立的汪乐裕。
宁先生的面上泛起了会心的笑意,走上前问道:“汪大人找我有事?”
汪乐裕点点头,执弟子礼道:“在下拜见先生。”
宁先生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受了这一礼,道:“去前面茶坊说话。”
“先生,我想带她去一趟河北道,让她看看真正的棉花。”两人在二楼的雅间里坐了,汪乐裕道。
宁先生笑了笑,道:“若我没有记错,棉花在九月就已经收成了。这个时候去,恐怕只能见到光秃秃的棉花树。”
汪乐裕脸上一热,他光顾着想了,却忘记在此时棉花早已摘光。
“你是真心的?”宁先生问道。
汪乐裕面容一肃,正色道:“真心。学生本想上面提亲,又怕唐突了佳人。学生担心她不想再成亲。”
宁先生点点头,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关于此事问过涂曼芬,她的答案正是如此。
“所以,你想让她喜欢上你,然后再提亲?”
汪乐裕觉得,自己在宁先生那双洞察世事的眼中,无所遁形。所有的心事,都被她看了个通透。
既然如此,他干脆和盘托出。
“宁先生,我知道您在担心着什么。我背景复杂,而曼芬小姐性情单纯,您担心我一旦负了他,会让她再次受伤。”
“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成亲之后,我就只有她一人。不纳妾,不要通房!只要我活着一日,无论是谁,也别想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