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雷笑道:“肯定是你的问题,我看人姑娘对你挺热情体贴的。”
“唔,她是挺好,但是春雷,我每次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这心里装得还是阿红。后来我认真寻思,这不爱就是不爱,我不能骗人家姑娘,所以,所以就分了。分的时候还挨了一大耳光。”阿雄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脸的脸颊。
“该!”
韩春雷鄙视了他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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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句,然后提醒道:“雄哥,以前苏大河生死不明,所以你跟红姐还有戏。现在苏大河都给红姐来信了,红姐也知道苏大河人就在香港,我看你俩是真的没戏。”
“我知道没戏啊!”
阿雄坦然地笑了笑,“苏大河要回来找她,那是苏大河的事。未来,阿红要跟苏大河离开,那也是阿红的选择。但不影响我喜欢她啊。”
韩春雷:“……”
真是轴得厉害!
他有些恼,雄哥的脑筋平时不是转得挺明白的吗?怎么到了红姐这个事上,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接他这个话了。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气氛变得有些安静。
韩春雷索性转移了话题,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你老豆在春节前给我辞职了,说要自己做点小买卖,这事你知道了吧?”
“嗯,他之前在家里说过这事了,我跟我老妈也劝过他,让他老老实实在你那里上班,他非不听。我老豆太能折腾,我和我老妈都拿她没办法。”阿雄也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在不在我那里上班,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他突然说要搞小买卖,我是担心他被人骗。你知道的,现如今来深圳做生意的人多了,但骗子老千也跟着多了。”罗大鸿毕竟是在韩春雷那里干了一年多了,又是阿雄的老豆,韩春雷认为该关心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阿雄:“我老豆有个朋友,是盐田人。两年前,他那个朋友就在盐田本地开始搞小厂子了,专做香港那边的来料加工,我记得他好像是做丝花。听他跟我老
豆说,去年一年他就挣了好几万钞票。我老豆羡慕的不得了。最近,他又跟我老豆说,盐田那边的地方政府发了文件,鼓励大家都搞起来。他们盐田把祠堂、饭堂,还有旧的大会堂都改成了厂房。我老豆去看过,一个小厂里还真有不少人在干,眼红得不行。后来我老豆就听了他朋友的建议,过完年也准备自己干。”
韩春雷听罢,微微点头:“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阿雄苦笑一下:“自打我记事起,我老豆做买卖,是一个接着一个,但就没有一桩买卖是赚到大钱的。得亏我爷爷那会儿留下了点家业,不然早被他折腾散架了。我估计他这回又是白折腾,但愿不要亏太多。”
“我听你刚才说完情况,倒挺看好你老豆这趟生意的。”
韩春雷笑了笑,说道:“既然政府出了文件,说明政府是鼓励、提倡和支持大家做来料加工的。这样的生意多数不会有什么政策上的风险。关键是你老豆的那位朋友,长期有香港那边提供的来料加工订单,只要罗叔能从他手里接单,我觉得这就是一门能赚钱的生意。”
阿雄点了点头:“这个他们确实之前就商量好了,我老豆搞起厂子后也做丝花加工。”
“那就行!这回的生意,他老人家应该不会白折腾了。”韩春雷半玩笑地说道。
阿雄抚掌称好:“哈哈,那就借春雷你的吉言了!我也真希望他这次生意能折腾起来,那他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催我早点结婚了。”
“咚!”
“咚咚!”
这时,春节的倒计时钟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守岁鞭炮声,在院子外头阵阵响起。
天空中,也飞起了一串串的礼花。
虽然这时代的礼花,还不像后世礼花那般千变万化又绚丽多彩,灿烂夺目。
但却响声轰隆,熠熠明亮,光照着整片天空。
“春节快乐,雄哥!”
“春节快乐,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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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文中写到的阿雄老豆罗大鸿要做来料加工的小厂子,这是参照了当时深圳一段真实历史的。
当时这种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中小型补偿贸易,被统称为“三来一补”企业。按照在1979年4年初的统计,宝安县引进了27家“三来一补”企业,入账169万元工缴费。这之后,宝安县的各个公社都跃跃欲试。到了1979年8月,国务院下发文件,要求对来料加工、装配业务简化审批手续,明确创汇地方留成比例。闸门一开,宝安的四乡八镇都动了起来,许多社队甚至把旧祠堂、旧会堂、旧饭堂都利用了起来,办起了一家家来料加工的小工厂。其中沙头角、盐田、罗湖属于第一批行动起来的区域。到了1981年10月,宝安县恢复了县制,管辖特区之外的全部农村地区。县政府上任第一把火,就是在布吉、横岗、龙岗等地创办工业小区,各个社队纷纷平田地、盖厂房,招商引资,兴办“三来一补”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