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水拿着图纸看了两眼,指着卫生间的位置说道:“刚刚那个瓦工师傅也说过了,你们这卫生间设计得很独特,就是这排污的地方设计的太长,光是做条沟怕是行不通。”
苏溪桥在卫生间外墙不远处设计了两个化粪池,就是中间的管道是个大问题,如果没有合适的材料加在排污口中间,怕是这个卫生间就得重新想办法改成传统的茅房了。
苏溪桥想了想,这个时代还没有塑料和管道这种东西,要想找到合适的东西代替管道可有点难度。
她抬起头,问谢规叙,“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笔直中间能挖空的?”
谢规叙思虑了一会儿,说道:“竹子?”
“竹子怕是不行,要口径大,能排污水的。”苏溪桥沮丧地摇了摇头。
这时,常水插了一句说道:“不知道谢秀才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玩过的一种竹子做的假炮筒,那个东西口径有碗口大,中间竹节能挖空,不知这个行不行?”
谢规叙挑了挑眉,问道:“常大哥说的可是巨龙竹?”
“对对对,就是这个。”
见苏溪桥一脸疑惑,谢规叙解释道:“巨龙竹是一种口径很大的竹子,中间能挖空,以前经常会有人用巨龙竹的竹筒来盛饭菜汤食。”
苏溪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这种巨龙竹难得嘛?”
常水爽快地笑道:“不难,这座山上就有,明天我让帮工去砍几根回来。”
谢规叙道:“那就有劳常大哥了。”
“诶,应该的,大家都是熟人,更何况你还帮了我许多忙。”常水说完就去同帮工一起挖地基去了。
谢规叙看了看苏溪桥,温柔道:“此处太阳大,你且先回去,晚些记得送茶水过来。”
苏溪桥应道:“知道,你只管这边,其他的我会安排。”
李大娘和田婶子各自有分工,一个处理菜,一个和面,干活井然有序,苏溪桥也插不上手,于是她便没有进厨房。
这份爽快让李大娘和田婶子接受到她的信任,心里熨帖。
苏溪桥去处理家务,拿了她和谢规叙的衣服去洗,洗完衣服又牵牛喝水喂草,之后躲进房间,拿出字笔写写画画。
如今虽说才八月下旬,但早上的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苏溪桥预计这里的冬天会非常冷。她觉得有必要在一楼的南卧室里做个炕。
那炕怎么做的苏溪桥最清楚不过,她之前去大学寒假的时候去东北玩过一段时间,因为好奇问过当地的人,这炕是怎么做的,她一向记性不错,现在都还记得。
屋外多了两道女声让苏溪桥从图纸中抬起头,她将铅笔收入空间里,拉开门。
周桂花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大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盆里还没煮熟的兔肉,感觉下一秒口水就要滴盆里了。
谢舒兰站在她身后,头转到一边,脸上的表情尴尬又羞愧。
李大娘和田婶子尴尬地站在水缸旁,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神色中含着怒气。
苏溪桥了然,李大娘和田婶子必定是受气了,扬声开口道:“母亲、舒兰,你们怎么来了?”
周桂花笑了笑,说道:“你们也真是的,要盖新房也不跟娘说一声,娘好过来给你帮把手不是?”
“我已经请了人来帮忙,就不劳母亲操心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好歹是规叙的娘,我儿子要盖房子了,我怎么能不操劳。还有你不请我就算了,你请两个外人来是什么意思?”
李大娘和田婶子不吭声,眉头都皱着。刚才周桂花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两人心里都有气。她们是苏溪桥和谢规叙请来的,和她周桂花可没啥关系,她在这颐气指使是几个意思?
苏溪桥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李大娘和田婶子一眼,李大娘和田婶子都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母亲您这可就误会了,我请李大娘和田婶子过来帮忙是要付工钱的。我确实想过请您来,且不说我付不付钱的问题,但是名声就不好听。您现在招赘了,名义上已经不是阿叙的母亲,您说我该如何论您的身份?”
周桂花一时哑口无言。招赘如同改嫁,成了亲就和原来的夫家没了关系,谢规叙确实不用认她为母亲。可她怎么能放过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继子,她不甘心。
更何况,这些天她听村里有人说谢规叙的眼睛和病都好了,整个人生龙活虎。刚一看得见就去买了块宅基地要给苏溪桥建房子,这不就说明谢规叙他其实手里有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