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已赶过来,忙挤进人群,出声道:“大家都冷静,都冷静,有话好说,昨晚都还并肩作战呢,别伤了和气!”
看了魏梁一眼又道:“我们有位兄弟病了,心里难免着急,若大家能帮忙还请行个方便。”
北原军中站出一人道:“你们好好说话,我们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是你们这人太过嚣张!”
李征忙赔罪道:“对不住大家,多有得罪,我们这位兄弟是太着急了,大家多多包涵,多包涵。”
说完又冲戚杨使眼色。戚杨情知此时人在屋檐下,只好忍气道:“对不住,兄弟,是在下莽撞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怎么回事?”路过的果格尔见这边纷乱,便过来问问。
一士兵回道:“刚刚来了一波南人,说是有人病了,急着找军医,跟兄弟们一言不合吵起来了。”
果格尔笑了:“杀了一夜,没被杀死,若病死了,也算是奇闻了,别跟他们计较,大殿下身边那个喂马的不是会看马吗,叫他去看看。”
士兵神情古怪:“将军,他是看马的,看的了人吗?”
“什么人啊,马啊,都差不多。你先别告诉他们不就得了!”
“是,将军。”士兵皱着眉头去了。心想那南人脾气那么大,若知道将军派个兽医去给他们看病,会不会杀了他们啊!
李征从中劝和着,总算没打起来,陈崇将他们领到先前他待过的帐篷,让魏梁先躺下。见她双目禁闭,脸色白中带黄,许是受了寒,便问戚杨:“怎么回事,魏校尉也不像个弱不禁风的?”
戚杨咬牙,怒视李征:“你问他!”
陈崇不解的看着李征,李征已恍然猜到,心虚道:“我,我那时急着带她过河,没想太多。”
原来是被冰凉的河水激着了。
陈崇突的跳起来:“连魏校尉都受不得那河水,那拉勿黎岂不是更糟!坏了,我得快去看看!”说着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戚杨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征一脸愧疚:“对不起,戚副将,我,我单知道男女有别,却不知差了这么多,先前看到拉勿黎小姐都趟过去了,才……”
“我家主子是谁,是那样的乡野村姑能比的吗!”戚杨生气起来有些口不择言,说过又自觉失言,只瞪着李征,不再开口。
“军医来了,军医来了!”门外传来这样的话。戚杨忙快步迎上去,再不理会李征。
被小兵带进来的是一个一把黑胡子的老头,穿的有些邋遢。戚杨顾不上这些,只要是大夫就成,领到魏梁身边。
大夫凑近看了两眼,翻翻眼皮,摸摸额头,点头道:“没事儿,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回头我给她熬点药塞,啊不,喂她喝了就好了。不碍事。”
戚杨有些疑惑,这大夫,连脉都不用把?草原上的大夫是这样的?
李征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忍住没说,只说道:“不如,先找个人帮她把衣服换了。”她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有干透。
“好,你去把拉勿黎或者她那个侍女找来吧,这里,不好还有其他女人了。”
李征出去找人,陈崇打听了几个人也找到拉勿黎的帐篷,进去见她完好无损,又惊又喜,上前拉着她的手:“还好你没事,我还怕你也病了。”
拉勿黎不解:“还有谁病了?”
“魏梁啊,看上去骄横跋扈的,杀人也很利索,没想到凉水一泡就病了,真没想到。”陈崇不觉有些好笑。
拉勿黎也奇怪:“是吗,那我去看看她吧。”
陈崇一想:“也好,她是女人,你照看也方便些,辛苦你了。”
拉勿黎回头叫了库鲁娜,三人出了帐篷,正看到李征来寻,便一同去了。
果格尔使了个坏,心情愉悦起来,又去搅和哈奇蒙哥叙旧。
三人坐在帐中,此时再无外人,果格尔神色淡淡的,自顾倒酒喝;哈奇不知所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蒙哥最坦然,说道:“将军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能说的,蒙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格尔抬起眼眸看他:“那就把不能说的,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