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哥一呲牙,草叶颤了颤:“我听说,你与下头地府关系可亲密。”
夜溪一怔,笑了:“陶哥知道我是谁。”
“废话。夜溪嘛。非死之身能入黄泉的,我这辈子目前为止只听过你一个。”
“哦?陶哥听谁说的?”
陶哥摆摆手:“地府谁不知道你。”
夜溪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神界地府都知道她?她这么有名她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下头地府群打了小报告?!
陶哥哈哈笑:“陶止那个家伙,险些把裤子输出去,幸好你给了他一只鬼,不然他真没那个鬼脸回家见父母。也因此,让跟他赌的那些,很是愤怒,说十万得一不得算。两边扯皮扯了好些日子,让咱地府看够了热闹——可不都知道有个夜溪你了。”
哦,原来是那个小鬼官。
“你和那位——是兄弟?”
“他是我大侄儿。”
“...”
原来鬼差也有世家。
夜溪奉承:“小官大人看着很一表人才。”
陶哥点点头:“他也就长得还行。”
夜溪心里狂点赞同,但面上可不能流露。
“你与下头关系很好?”陶哥再问一句。
夜溪道:“只是略熟,我只单与仓禹地府认识久些,合作得不错。别的,的确不熟,只见过几个鬼差的面。”
里头还有鬼差避她如恶鬼呢。
陶哥一个挺身起来,蹲到她面前,洋溢着热情。
夜溪想,此时回头上岸还来得及吗?
这鬼,脑子似乎不正常。
“诶,你帮我说说话,争取让我下派呗。”
啊?
夜溪傻了,这是在说什么?她怎么就听不懂?
陶哥往后退了退,仍是蹲着:“这日子真是太无聊了,鬼都长毛,谁都想下去,下去鬼多啊,可不是谁都能下去的,名额有限,不如,你帮帮我?”
夜溪礼貌不失尴尬的笑:“怕我帮不上。”
“你能你可以你行的。”
不,我不能我不可以我不行。
陶哥糖果笑:“你不是与那个仓禹的地府交好,这样,我教你,你就说你要送很重要的很机密的无可奉告的讯息回去——”
夜溪眼角一抽,真是周到人儿,一句机密到无可奉告,省得她搜肠刮肚的编造讯息了。
“但你回不去了,只能让我们传达。”
“消息太要紧,必须找人亲自下去一趟。”
“你在这里的熟鬼,只有我啊。”
啪——
陶哥手一拍:“成了。”
面对他晶亮到燃起的双眸,夜溪硬着头皮点了头。
“我努力。”
“嘿,就知道你是个好的。”陶哥猛的站起,虚拍水面:“我带你好好游览。”
夜溪望向那平静到不详的水面,想,要是自己不答应,怕不是一掌把自己掀进去吧?
陶哥开心,哈哈一声,忽然浓黑如雾散,露出不透彻但干净的黄泉,然后是透彻的天,虽然没有日月,却亮亮堂堂,亮亮堂堂的光线下,能看到远远对岸的城郭和其中的亭台楼阁。
夜溪张大嘴巴,看看四周,再看陶哥,再看四周,再看陶哥。
陶哥笑眯眯:“鄙人不才,正是这片黄泉小主。”
小主。
夜溪嘴角一抽,给您请安了。
“陶哥,您是一方府君呐?那那那——您跑到下头去——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