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推下山崖的,她何不在临死时,将那个真正的恶贼给拉下水?
她将自己勾引柳丞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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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柳丞相的事瞒了下来,只说被对方胁迫的,因为她已怀了真柳宏的骨肉,是想保着先夫的骨血才苟且活下来的。
这样一来,她反而博了不少的同情。
不过,有人还是知道她的底细的,轻哼了一声,便是人群里的那个穿着灰蓝披风的络腮胡子的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人画的画,同柳丞相书房里的画是一模一样的,原来那幅画也是死者画的!”
“这样说来,还真是有破绽呀,当年的状元公,可是以诗画出色而被皇上看中的,可谁知当年的丞相大人高中状元后的次日,居然说自己的手受伤了,画不了画了,老夫就觉得有鬼呢,原来原因在这儿。”
“想不到堂堂书香门弟的柳家,居然做出这等事来?柳家老爷子还是我赵国的大学儒。一个大学儒,居然做出唆使儿子杀死庶侄儿的恶毒事来,不配是大儒!”
柳夫人冷笑道,“不,他们一家何止要杀一个真柳宏,而是将庶房的二十三口人,包括怀有身孕的孕妇,和一岁的小儿,全杀光了。”
“那柳丞相可是十恶不赦的奸贼了!”有冷喝一声。
有同柳家有仇的,则怂恿说道,“夫人,在下等支持你上金鸾殿告御状,将柳丞相告下来!”
“让柳丞相一家,血债血还!”
柳夫人却苦笑一声,“我的腿已断了,手也断了,怎么进城告,再说了,柳丞相知道我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派暗卫来杀了我。只怕我还没有到皇宫附近,已死在他的魔掌下了。”
“那你就甘心被他一直强占着你亡夫的功名?还害得你这样身受重伤?你就不想出口恶气?”有人想扳倒柳家,假意善意的关怀,实则是怂恿。
都这个时候了,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只要将柳丞相那个奸贼的嘴脸曝光出来,她还计较什么呢?
“不!”柳夫人咬牙切齿,“我一定要让他做不了丞相,甄氏无能,不能亲手手刃了仇人,劳烦各位,将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这样,皇上听到我的苦楚,一定会派人来查。让舆论给柳丞相施压,可比我亲自到金銮殿告状强多了。求各位好心的人,帮帮忙吧。”
她的身子下坠时,头被山崖上的石头磕破了,血水和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显得无比的可怜。
有人同情她,有人是想看热闹,有人是想借机踩压柳府,总之,目的都是一个,将柳丞相拉下台。
“放心吧,夫人,不过是散播消息而已,只是小事一桩。”不少人都同意了。
再说了,今天有百十号人都在这儿,谁晓得是谁传的?
他柳丞相权利再大,总不会将他们这百十号人全杀了?
柳夫人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心下一松,给大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有人同情她,“柳夫人,你受了重伤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不如跟我们走吧?”
她心下大喜,刚要开口,有人忽然说道,“慢着!”
那个一直站在人群里,没有出声的络腮胡子男子,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柳夫人,“在下是她娘家甄家的亲人,多谢各位的好意了,柳夫人还是由在下带走吧。”
“这人是你娘家的人吗?”有人问着柳夫人。
柳夫人一脸惊愕地盯着络腮胡子的脸。
没一会儿,她心中狂跳起来,这个人,这个人是儿子的声音,他没有死啊!
她的儿子柳清泽没有死啊!
那个死掉的人,一定是儿子找了个替死的人,扔在那儿顶替了。
儿子故意掉下悬崖,制造死相,是想摆脱柳丞相吗?
太好了!儿子还活着!
她欣喜地点了点头,“对,他是我娘家的人,不劳大家费心了,多谢你们关心。”
一众人又安慰了她几句,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最后,她的面前只剩了三个人。
她往凤红羽和慕容墨的脸上各看了一眼,对柳清泽吩咐道,“儿子,快,将他们赶走,娘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柳清泽却没有理会她,而是一把扔掉身上的披风,朝柳夫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阳光将他的一抹清冷身影拉得斜长。
柳夫人这才发现,柳清泽的手里多了一柄铁锹。
木头手柄磨损得有些年头了,微微发黑,而铁锹刃,却是磨得雪亮,有阳光照在铁锹刃上,反射着刺目的光。
铁锹从地上拖过,碰上石头时,还发出一声尖利的刺耳声音。
柳夫人的眼皮,被那光和声音,刺激得没来由地跳了跳。
难怪他刚才穿着一身宽大的披风了,原来是将铁锹藏在披风下。
他目光森然盯着柳夫人,嘴唇紧闭,一脸肃杀。
柳夫人吓得哆嗦起来。
“儿子,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柳丞相柳向阳那个奸贼谋划的。刚才你站在人群里,也听到我说的话了对不对?今天他带着我上兴福寺来,就是故意来杀你父亲的!”
“……”
“他让娘将你父亲骗到后山悬崖边,再做个失足掉落的假相,蒙骗世人!却没想到,你拉着你父亲一起跳了下去。!”
“……”
“他居然说,你们是娘杀的,又将娘推了下来。儿子,你得为娘报仇啊!”
凤红羽忍不住笑了起来,“柳夫人,你还要表演到几时?柳丞相和你进了兴福寺后,你们二人的一言一行,已在你儿子的监视之下了!”
“……”
“今天的这一局,他才是幕后真正的谋划着!他将柳先生找到,又故意将他活着的消息散播了出去,让你和柳丞相故意往里钻!”
“……”
“你们还果真来了,来了果然是像二十年前一样,杀人灭口!他故意的跳下山崖,引得柳丞相推你落山崖,也是他算计好了的!”
“……”
“又让你不死,引得你嫉恨着柳丞相,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而且,刚才来的百十个香客,也是他事先安排好劝说来的!”
“……”
“他假死摆脱柳丞相,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因为,如果他以柳清泽的身份杀你们,世人会说他不孝,是大逆不道!毒杀养父和生母,会被人不耻。”
“……”
“可他又想亲手杀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么办呢?他只好自己死去,这样,他以一个新的身份,就可以随便杀死你们了!”
柳夫人傻眼了,她以为,她和柳丞相算计着儿子和柳宏,没想到是儿子在算计着他们!
而且,儿子还要杀她!
“儿子,你听娘说,娘是被逼!娘也不想他死啊!娘很爱他!儿啊,你不能杀娘啊,你忘记了你小时候的事吗?娘是怎么疼你的?”
“……”
“不说你小时候生病,娘常常是彻夜未眠守在你的床榻边上,还有你平时吃的用的玩的,娘都是寻最好的给你!”
“……”
“可你现在要杀了娘,你狠得下心吗?身体受之父母,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能杀娘!”
柳清泽的手里拖着铁锹,已走到了她面前,一言不发地冷冷地看着她。
柳夫人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可柳清泽也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不说一句话,拿着铁锹,在她的面前挖起土来。
他元气大伤,只休息了短短几日,此时体内并没有内力,完全是用普通力气掘土。
他挖了小半个时辰,才挖了一只脸盆大小的坑,就已累得满头大汗。
慕容墨朝暗处喊道,“韩大,出来相助柳公子!”
“是!”韩大跳出来要帮忙。
却被柳清泽一手挥开,“在下现在是给母亲挖掘墓地,不想假他人之手。”
什么?墓地?
柳夫人吓得身子一颤,“泽儿,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娘啊?”
柳清泽直起身来,看着她冷然一笑,“你知道父亲没有被烧死,掉入湖水里,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
“他慌乱之中,居然抓到了一块门那般大小的船板,便趴在船板上用手当船桨划到了岸边。”
“……”
“但那是一处荒地,附近没有人家,他寻不到吃的。他又是个书呆子,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不知道到浅水里捡野鸭蛋吃,也不知道设陷井抓兔子。”
“……”
“他就那么傻傻地往前走,身上又受了伤,又没有吃东西,就那么饿了五天,险些死去。还多亏一位外出寻找走失耕牛的农夫将他救了,才得以活命。”
“……”
“所以我想,你也饿上五天吧,要是没死,你便自行离去,你我母子情份已尽。以后大家各走各路。要是你没有挺过去,你生我一场,我便将你就地埋了吧!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柳夫人吓得身子晃了晃,哭了起来,“儿子,你不能这么对娘啊,娘受了很重的伤,胳膊和腿都断了,很疼,头也破了,正在流血啊,你还要饿娘五天,娘会死的!”
“他也差点死了!你就没有想过他?”柳清泽终于怒了,低吼了一声。
头一次见儿子朝她大吼一声,柳夫人的心,彻底绝望。
“还有柳家庶房的二十三口人,是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的!或者,你想被火烧死?那个纵火的主意是你出的对不对?你怕死,他们不怕死吗?们究竟哪里惹着你了!莫名丢了性命?”
“他们知道娘的过去,所以得死!”柳夫人血红眼,大声吼道。
她丝毫不认错,让柳清泽彻底对她寒了心。
他弹出一粒石子,让她闭了嘴巴,“这是我做为你的儿子,最后为你做的事,让你从睡梦中死去,而不是活活疼死,饿死。”
泪水无声而落,柳清泽的身子晃了晃,瘫倒在地。
凤红羽上前一步,急忙问道,“柳清泽,你怎样,还好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凤红羽,涩然一笑,“清泽这几日身体不适,无暇照顾老父,看来再得麻烦羽小姐和容王殿下照顾几日了。”
凤红羽微微一笑,“你也帮过我,我如今帮你,不算什么,你何必谢?”
“不,今天这出戏,以清泽目前的身体情况,是没法一人完成的,也再次多谢容王的相助。”
他站起身来,朝慕容墨拱手一礼。
慕容墨笑了笑,“只要柳公子将来不与本王为敌,柳公子的事,本王都会乐意相助。”
柳清泽又认真的拱手行礼,“救父之恩,没耻难忘,若清泽背叛容王,便被万马踩踏,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这誓言有些重了。
凤红羽马上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却微微一笑,对柳清泽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公子务必记着今天的誓言!”
“一定会谨记!”柳清泽目光微凝的点了点头。
凤红羽又朝韩大点点头,“将另外一具尸体埋了吧。”
“是,羽小姐!”
柳清泽拉着柳宏跳下山崖时,慕容墨早已让几个墨龙卫们守在这里,将柳清泽和柳宏飞快接走,又扔了两具从顺天府衙门里带出来的死尸,扔到了下崖替代二人。
当然,两具尸体也是经过装扮了的,穿了柳清泽和柳宏同样的衣着,且两具尸体的脸部早已被毁,是不会被发现的。
再说了,三十来丈高的地方跳下,脑袋摔得开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果然,柳丞相相信了。
柳清泽继续挖着坑,直到黄昏时,才挖了个一人长,三尺宽的,三尺深的洞穴。
。
凤红羽劝说他,天黑了先离开。
但他固执的坐在柳夫人的面前,凤红羽只好由他。
。
京城中,柳丞相假冒他人当了状元的事情,已传进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