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
当年,相公又死了,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幼子幼女,靠着祖上的俸禄,艰难度日,府里入不敷出,她只好学着做生意。
哪知生意看着简单,做起来难。
她亏了不少银子,债主们逼上门,侯府的老宅险些被人占了,她当时想到容王府有钱,才上门假意说结交,实为借钱。
为了打消老太妃的顾虑,顺利借到钱,她才写了字据和印了手印盖了私章。
镇远侯府里得了八万两银子,才渡过了难关。
老太妃当时说,两人关系好,不还也罢,将字条扔进了火炉里。
她亲眼见那字据化成了灰烬,怎么又出现一张一模一样的字据?难道,老太妃狡猾,没有烧,烧的是一张假的?
“这……这是假的吧?老身记得,老太妃烧了呀?”上官老夫人不想还钱,拒不承认。
八万两银子,四十二年的本息滚下来,侯府就得搬空。
“老夫人是在怀疑,本王拿着一张假的字据来,讹老夫人的银子?”慕容墨冷笑,“如果老夫人不相信,本王可以请大理寺的古大人来裁决。”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是……”上官老夫人又气又吓,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
如果镇远侯府和容王府就此对簿公堂的话,两府的关系就公然恶化了。
于镇远侯府上官氏没有好处。
慕容墨皱眉微叹一声。
“本王今天前来,一是来看老夫人,二是整理些容王府的呆账。容王府不比当年了,如今入不敷出,已开始捉襟见肘。本王眼看要娶妃了,总不能让王妃一进门,开始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如此一来,本王可会被世人耻笑了。”
言外之意,是说容王府缺钱?这便是要讨回四十二年前的帐了?
上官老夫人即便心中有气,也不敢发作。
只得命人拿了算盘过来,一番珠子拨弄,得出欠银九十七万五千三百二十三两九钱。
上官老夫人惊得差点晕倒。
慕容墨没有要零头,只认可了九十七万两。
因为数额巨大,镇远侯府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上官老夫人求宽限几天。
慕容墨同意了,“本王也不是绝情之人,民间历来没有在年中节中还钱一说,这样吧,正月十六,老夫人务必将钱子送往容王府。”
十六?这可没几天了。
“王爷,时间有点儿紧。”想着这么多的银子没有了,一直吝啬将银子看得比命重的上官老夫人,好一阵肉疼。
“老夫人,已经拖欠了四十二年了,不能再拖欠了。”慕容墨不同意延后,又命她重新写了欠条,让罗二收好。
事情办好,慕容墨并没有做停留,转身离府。
虽是来要债,镇远侯府里,谁也不敢怠慢他,上官老夫人和上官夫人带着府里的管事仆人,一直将慕容墨送到了府门口。
临上马车时,慕容墨又回过头来,淡淡说道,“本王的未婚妻凤大小姐,这几日染了病,有大夫说,她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叫做‘催命散’。”
“……”
“有人说,这种毒来自岭南。本王记得,侯爷一直驻守南方吧,去年年底的时候,还带军进岭南的一座山里,剿了几十个土匪,侯爷常年生活在南方,一定见过这种毒,老夫人能否请侯爷帮着打听一下,是什么人,将毒粉,带进了中原?”
他目光凉凉盯着上官老夫人。
上官老夫人惊得脊背一直。
慕容墨又道,“当然,侯爷如果比较忙,没时间查的话,就算了。本王还是亲自来查吧,岭南是贫瘠之地,来往岭南的京城人,应该不会多,仔细打听打听,应该能打听出来吧。您说呢,老夫人?”
“是……是呀。”上官老夫人一愣,讪笑道。
慕容墨淡淡一笑,拂袖坐进了马车。
罗二将马鞭子一扬,马车很快绝尘而去。
这时,镇远侯府才关了府门。
府门一关,丢了近百万两银子的上官老夫人,心疼得眼皮一翻,晕死了过去。
“老夫人——”
受惊吓最重的,还是崔夫人。
她从仆人的口中,得知了慕容墨说的每一句话。
难道,慕容墨知道了真相?
。
对于凤红羽中毒一事,慕容墨并没有让人瞒着,更让府里的仆人将消息传遍京城。
凤老太爷担心得亲自来了容王府看她。
出容王府后,更扬言要拿金鞭子抽死下毒之人。
回到凤府,那火气还没有消退。
九福端了茶水上来,问道,“老太爷,大小姐还没有嫁人,怎么让她住容王养病,这不和礼数呀?”
凤老太爷眼皮一撩,“你这丫头,怎么也记较这些了?你不是赞同他们二人住在一起吗?”
九福讪讪一笑,“大小姐的婚期近了,不同往日了,奴婢担心有人非议她。”
“我凤啸的孙女,根本不必理会那些繁文缛节!”
老太爷性格固执,九福不敢再问。
。
转眼天墨,容王府书房。
慕容墨正听罗二的汇报,“安排好了吗?”
“主子放心,凤府四周已安排了十名墨龙卫顿首蹲守,府里有司空太子接应,一定能找到那个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