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们夜王的风格。”
“决定了,干掉你!”
玛格微笑着举起水杯,将杯中清水犹如美酒一样一饮而尽。
“另外,还要催促一下那群混蛋……让他们加快审判效率。”
“哦,我真是一个天才,我真是太棒了,太机灵了。”
“嘻嘻,被抓的一瞬间,直接把马格南那个可爱的小家伙给出卖了……卖得干干净净,连骨头带肉一起卖掉。”
“我干了什么?”
“我只是组织了一群有着特殊才能的小伙伴,做了一些珍贵艺术品流通方面的辅助工作,并且从中收取一定份额的手续费而已。”
“很多珍贵的艺术品,它们不应该藏在私人博物馆里,它们……应该去到更喜欢它们,更珍爱它们的,真正的收藏家手里……我只是帮助他们实现心愿而已。”
“当然,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案子,杀几个人,谋夺几分家产之类,这都是小事。”
“马格南犯下的,才是真正的重罪。”
“勾结贵族子弟,谋杀家族排序在自己之前的继承人……哦,哦,这是对整个贵族圈子的挑衅,这是整个梅德兰大陆都从未发生过的可怕的罪行。”
“虽然整个互助兄弟会的纲领计划,都是我……帮我可爱的马格南小弟弟出谋划策,最终拟定后交给他的……但是马格南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也没人知道互助兄弟会的纲领是我制定的。”
“这样就很好,非常的好。”
“马格南他们,单单在这次的帝都大动荡中,就干掉了三十几个排名极其靠前的家族继承人……这是何等耸人听闻,何其丧心病狂的罪啊!”
“谋杀,破坏贵族继承法,破坏了一个个贵族家族原本和睦、友爱的气氛,颠覆了人伦道德……”
“何其疯狂的罪行,他也不过是被幽禁数十年而已。”
“那么,我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罪……十年?十五年?嗯,哪怕是四个海德拉秘卫的死……最多二十年!”
“幽禁二十年,然后,争取立功减刑,三五年就能出来!”
“我甚至可以申请,去血木棉堡陪伴我的父亲希尔曼……啊,亲爱的父亲,我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十八年,差不多,十八年!”
“呵呵呵!”
玛格轻声的笑着。
他走到了黑牢的牢门口,然后背对着牢门蹲了下来,后背就靠在了厚厚的牢门上。他的手指轻轻的扣动牢门,弹响了一曲轻快的小夜曲。
黑牢外,宽大的,足以容纳千人的地下空间中,一支驻守在这里的宫廷禁卫同时抬起头来。
一名浑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子缓步走到了牢门口,手指轻轻的叩响了牢门:“玛格,玛格,不要耍小手段,你在干什么?你……刚才发出的是什么信号?”
“信号?什么信号?”玛格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透过三指宽的窥视缝隙直勾勾的盯着斗篷中的男子:“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我,发什么信号了?你说,你说!”
斗篷中的男子举起了右手,无数条细细的黑色电光在他的五指之间急速流动。
他将手指对准了玛格。
但是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将手放了下来。
“你的罪,正在由皇室、贵族院和最高法院审议……不要做任何让自己永久沉沦的事情。”
“女皇陛下有一句话,让我们在合适的时候对你说。”
玛格呆了呆,笑了起来:“她,有话让你们在合适的时候对我说?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呢?”
斗篷里的男子沉声道:“当你有任何异动的时候,就是合适的时候。”
玛格耸了耸肩膀:“那么,我洗耳恭听?”
男子缓缓点头:“陛下要我们告诉你——人生很漫长,尤其对一名六阶超凡而言,人生远比普通人,更加漫长的多。你还年轻,哪怕在人生的最初一段路途踏错了几步……你,还有悔过的机会。”
“你犯下的罪,并不重。”
“你有机会洗心革面,你有机会赎清罪行……你,还有机会,重新做人。”
玛格眯了眯眼睛,他轻声问道:“那么,她有说过,我的父亲,我的祖父……”
斗篷里的男子摇了摇头:“陛下猜到你会这么问,她说——他们罪无可赦,还能活着,已经是对他们法外开恩……”
玛格悻悻然的叹了一口气:“嚇,那就真没意思了。”
摇摇头,他喃喃道:“不就是,我的祖父想要取代费迪南那个蠢货……为了积攒力量,颠覆了几个帝国的附庸么?两个小王国,几个不入流的小公国。”
“那,算多大点事呢?”
玛格叹着气,背着手,摇着头,回到了床边,重重的一头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