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玳听完一脸无奈,举眼看其他人,道:“看吧,我说了一到老太太这儿,准是这话了。”
老太太道:“如此说,你是有心避开了我。那好,日后我不问你罢了,由得你欢喜。”
诸人以为老太太生气,都不敢言语,也不动筷子。
庒琂微笑对老太太打圆场,道:“三哥哥是进取的,常听复生说三爷喜欢找肃远贝子谈学问。学里先生一时有事,也怪不得。平常人家谁屋里没几件要紧的事。三哥哥这头跟老太太说笑,老太太就往心里去了。回头他家去又要被太太责骂,一来一去,好好的闹两府不快乐,自己还憋来一肚子气,日后还真无心习学了呢!”
说着,庒琂给老太太添了汤。
老太太接过汤,十分高兴,赞了庒琂道:“同是嘴巴,你瞧琂丫头说出来跟天上的曲子一般动听,你说的简直是地狱里的魔咒。”
气氛由此开松,庄玳恢复原样,嬉笑道:“自然是妹妹会说话,才得老太太这般中意她。我跟五妹妹不会说话,到镜花谢说话也没人搭理,来寿中居又被说嘴。”
说着众人笑一番。
因见阿玉不动筷子,老太太招呼道:“丫头你怎不动筷子?是觉着饭菜不合你口味?”
阿玉眼眶略红,微笑摇头。
老太太诧异,放下手中的汤碗,拉住阿玉的手道:“你告诉我,是谁给你委屈受了?丫头你不怕,只要你敢说,我就给你出气。”便怒脸环众人,道:“别是欺负客人了?”
因想起关先生,老太太又道:“关先生可怎么没在?”
庄玳道:“老太太,阿玉姐姐是因关先生不在。谁敢欺负她呢,她又救了琂妹妹。我恩谢还恩谢不过来呢。”
老太太道:“那……是关先生不要你了?”更是关切阿玉。
阿玉苦笑道:“没有的事。”
老太太啐道:“男子皆薄情寡义,我瞧你眼睛红红的,一准是为这个。关先生跟璞儿走得近,多是不靠谱。要我说,丫头你把关先生领家去,别跟璞儿再这么近的。免得带坏了他。”
阿玉听得老太太这般关切,泪水直掉,说道:“先生被官府请去……”
老太太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官府请去,那自然赏识他。我还以为是薄情寡义。瞧,我嘴巴快,想安慰人来,自己倒说些打自己脸的话。丫头休要担心,说不定明日得了好差事,你也就可以留京里,这府里姐妹多,你也常得来走走,做做伴。”
话才停音,外头传来脚步声。众人闻声扭头去,见庄璞一头进来了。
庄璞也没招呼人,从旁桌抱起一壶茶对嘴倒。完毕,庄璞自己挪来一张凳子,靠在庄玳边上坐,一边说一边伸手向身后的丫头要碗筷。
庄璞道:“我去镜花谢,看人都没有,叽叽喳喳见你们说话。进来看还真是。阿玉姑娘,等吃完了,待会子我找你说话。”
庄璞说完,不顾及他人,拿碗猛吃起来。
众人被庄璞的吃相镇住了,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期间,梅儿从东府回来,回说学里的先生告假大姑娘才得知,不曾短缺银两。听得回话,老太太才安心,这才招呼诸位吃东西。
餐毕。
庄璞提议让阿玉跟自己回西府,说替关先生带物件。阿玉心喜,以为果真如此,欣然答应了。庒琂心中系子素的谈话,也想回镜花谢,顺道借要吃药为由跟着也告辞。
庄玳和庄玝无他理由不好走,只得留下陪老太太说话。
期间,庄玳想去镜花谢看庒琂,寻个说去方便由头,悄然出去了。留庄玝一人在寿中居。因郡主等晚不见人回来,又叫元琴等丫头提灯来接,庄玝这才回西府。老太太就此安寝不提。
庄玳寻得抽身,一头去了镜花谢。
到镜花谢院子,看院里点一盏烛灯,阿玉和庄璞在灯下议事,三喜和慧缘端茶倒水在侧伺候,边上却不见庒琂和子素。
庄玳一如往日淘气,从暗处草丛花间,悄悄溜入房内,好去捉弄惊吓庒琂。
可到里头卧内,听到庒琂和子素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