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分忧,朕深感欣慰,不过,据都指挥使扬大人送来的消息,锦尧当日及时撤出大漠,是非常明智的决定,据说,我大军粮草补给中断,将士已经无心再战,巴图汗王派人送牛羊接济镇北将军也被风雪困住,无法抵达,诺尔干的叔父带领几千骑兵正在赶来增援的途中,这种情况下,镇北大军能全身而退,足可见恒郡王策略得当,朕倒觉得应该嘉奖。”
南安王不由语塞,大家心知肚明,漠北都指挥使扬大人是忠顺王爷提拔起来的,和北静王一家素无私交,断然没有替他们说话的道理。
“至于让巴图继续担任大汗,是朕的意思,诺尔干野心勃勃,其家族一直奉行扩张策略,势力遍布整个草原和大漠,若是没有巴图家族与之抗衡,他一家独大,天朝根本无法控制得住,只怕最终只会养虎为患,漠北将永无宁日。”
这也是实情,南安王只能强辩道:“父皇,孩儿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巴图家愿意归顺我天朝,也是因为和天朝联姻的缘故,若是,我们许以大汗之位,再让锦辉与斯琴公主和亲,就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归顺我朝。”
“诺尔干是否会归顺尚是未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贪婪残暴会把巴图家族推到天朝的对立面去,还会给其他碧落的可汗们留下天朝背信弃义的口实,连忠心耿耿的巴图一家都可以背弃,谁还敢信赖并依附天朝呢?”
老皇帝淡定地微笑着,显得十分和蔼宽容,实则心里一直在冷笑,别以为锦尧在青州被算计的事情朕没有追究,你们父子就越发胆大妄为,现在恒郡王在漠北出生入死地征战,你们竟然不思悔改,还想算计于他,煮豆燃萁,实在让朕心寒。
黯然叹息一声,他想告诉儿子,朕不仅想做一个好皇帝,也想做一个慈爱的父亲,你们为何要如此让朕不省心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天朝之君必须要有宽广的胸怀,博爱无私的品格,忧国忧民的勤勉,是你们父子两不争气,休怪朕偏袒锦尧。
父子两明里侃侃而谈,暗自却各怀心思,正在虚与委蛇呢,就听黄门侍郎传报道:“启禀圣上,忠顺王爷求见。”
“哦,你们叔侄二人到像是约好的。”老皇帝不动声色地微笑,吩咐黄门侍郎道:“让忠顺王爷来南书房一叙,正好二皇子也在这里,中午陪朕畅饮几盅。”
“父皇猜错了,孩儿并不知道皇叔会来。”南安王连忙解释。
老皇帝最不喜欢皇子们和忠顺王爷走得太近,不过,随着根基稳定之后,对这种事情也显得宽容了许多。
“臣弟给陛下磕头请安!”忠顺王爷看到南安王,也一个愣怔,很快镇定下来,作势给皇兄磕头请安,被皇上拦住。
“皇弟和皇儿都辛苦了,大年下的,还如此关心国事,不等恢复朝会,就亟不可待的送来奏章,倒叫朕不好意思偷懒偏安了。”接过忠顺王爷的奏折放在书案上,似笑非笑的问道:“皇弟也是为漠北重新开战的事儿来的吗?”
“非也,臣弟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虽然木兰围场逼宫事件已经十几年了,可是,臣弟依旧觉得忧心忡忡,唯恐太子的余党会继续兴风作浪。”
南安王一听是关于木兰围场叛乱之事,倏地变了脸色,脱口追问道:“废太子纠合党羽,在木兰围场逼宫叛乱,父皇已经按律把废太子一门抄斩,与之有关的族人和朝中重臣也都悉数按律处决,竟然还有漏网的党羽不成?”
忠顺王爷瞥了南安王一眼,这个侄儿当年对太子也没少奉迎拍马,当然,那都是太子被废之前的事情,估计皇兄不待见他,也与他曾经和太子国王亲密有关。
“有没有漏网的党羽我倒不清楚,不过,臣弟最近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忠顺王爷故作忧虑的蹙眉,欠身压低声音道:“皇上,臣弟听说,爵威烈大将军的儿媳妇就是太子的亲生女儿,臣弟已经查明,太子被废黜时,这个女孩儿还没来得及报户籍,所以,被瞒天过海送到养生堂,转手就被工部营缮郎秦业收养,木兰围场事发后,不知怎么就和爵威烈大将军有了关系,长大后嫁给他的长子贾蓉为妻,但是,暗里确和爵威烈大将军不明不白,前年死的更是不明不白,听说,装殓太子女儿用的是樯木棺材,当时我只觉得宁国府奢华的有些过分,却没有想太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