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两下,搞得他心烦意乱的,“胡闹,若雪。”
“嘻嘻嘻。”若雪顽皮地笑。
这一番吵闹过后天都快亮了,沈飞今天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需要静心打坐、休养生息才行,对若雪说:“若雪,不要闹了,容我好好休养一番,今天晚上只怕还有一场恶战要面对。”
“沈飞哥哥,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逞强好胜的,刚刚大战过一场,却还要再打一场,斗技场内强者如云,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纳兰若雪真心地担忧。
沈飞道:“傻丫头,我如果不趁着这把火烧得正旺,多做些事情,吸引足够多的关注,等到火焰快要熄灭的时候,再做什么就都是徒劳无功的了。”
“沈飞哥哥,你怎么不再用仙丹收买人心了。”
“傻丫头,我们身处金陵,便如守株待兔,收买人心在其次,获得一个进入帝都的理由,才是当务之急。”
“听不懂你说在什么。”
“就如同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在尝试找到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命运和道教在人间的兴衰绑定在一起的人。”
“好复杂啊,沈飞哥哥。”
“等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现下行为的意义所在。”
“万一他一直不出现,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总会出现的,既然我是承袭天命之人,那个命中注定与我一起踏上征程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在面前,在此之前,我们要有着足够的耐心才行。”
“好吧,那就一直等下去。不过沈飞哥哥,人家困了嘛,想搂着你一起睡觉。”
“哎,总是这么不听话。那好吧,你就睡在我身边,不要吵闹,容我静心修炼一会儿。”
“在你身边就开心了。”若雪眉目含羞地说。
又一次进入打坐状态,沈飞没有马上内视,而是将心灵放空,回忆今天与沈腾见面的情景。沈腾的出现可以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将近三十万罗刹族人在圣城坍塌以后,果然还是有少部分存活下来的,按照沈腾的话说,活下来的这些人因为经受了巨大的磨难而人心不齐,有的想要报复;有的想要隐藏起来,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有的还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像自己,甚至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身为罗刹族人和华族之人的区别,也算是其中的异类了吧。
沈腾带自己去见识了帝都最黑暗的一面,让自己认识到了人间佛国的真实。人间佛国对待妖族的态度,或许正如同那句古话叙述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许在华族看来,凡是与自己体貌特征不同的种族都是妖,都可以如同畜生一般被征服和奴役。
沈飞不愿意这样想,因为他认为人民的性情并没有好坏之分,他们究竟是噬杀,还是好斗,都是身处于顶点的领头者所指引的方向导致的,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想要改变人国的现状,当务之急是要杀死老皇帝拓跋珪,只有杀了他,才有可能拨乱反正。
真说起来,有关拓跋圭到底是不是华族也是存在着很大的争议的。拓跋家是前朝的大氏族,奉命南征北战,履立战功,据说拓跋氏族之所以骁勇善战是因为他们一族是塞外民族和华族通婚产生的后代,同时继承了塞外民族的彪悍和华夏民族的聪明善辨。当然,拓跋圭对于这些流言大加驳斥,南征北战,杀戮边疆民族似乎也是在有意识的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证明自己就是华夏正统无疑。
对于拓跋圭的历史,沈飞来到民间之后,多有耳闻,具体是不是这种情况,有待证实,不过从与三皇子的会面中,观看王子的面相,浓眉大眼,轮廓深邃,确实与华族人不太一致。
“难道你是在贼喊捉贼吗,拓跋老贼?”沈飞自己都乐了,心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是在为子孙后代编织一张巨大的茧。
紧接着回忆起了身处?村,见识到的种种恶心场面,帝国像家畜那般圈养妖族,从它们身上摘取器官,这种做法简直是在践踏身为生灵的底线,实在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早晚有一天,他要改变这一切,把族人救出来的。
却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沈腾已经走了,自己的真正实力还没有完全的暴露出来,何不趁着夜幕的深沉,对?村展开一次突袭,将正在受难的妖族们解救出来呢?
这样做虽然要担负一定的风险,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镇守?村的三位佛宗高手其实力未必有多么的高强,自己趁夜突袭的话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要不要试一次呢。
沈飞觉得自己如果不努力一把的话,寝食难安,将终日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下;但也很清楚,贸然行动一旦失败的后果,不仅会断送下山传道的旅途,更是连自己的性命、沈腾的性命,甚至罗刹族在人国残存的血脉全部折损殆尽。
两相比较,经过长久的犹豫,最终还是理智占到了上风,沈飞放弃了,又一次放弃了为不平事拔剑的机会,他以为,只有在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有可能彻底地斩断帝国行恶的根源。
这是一种对内心的安慰,更是一个立在当下的执着目标,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思考了这么多,纳兰若雪已经睡下了,沈飞悄悄起身,离开了房间。有一点若雪说的不错,自己下山之前炼制的仙丹就快要见底了,为此需要再炼制一炉顶级的丹药才行。
明明知道晚上有比赛要打,沈飞还是决定在此之前,炼一炉丹,因为此时的心境实在难以平复,总觉得这样放过了偷袭?村的机会,内心深处有着难以道明的不安。
在若雪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开了房间,径直离开金陵,来到郊外,金陵城东面沿海,沈飞往西走,进入了郊外的密林,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盘膝而坐,拿出了芥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