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见笑了,小侄久居塞外,对人国境内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做事唐突的地方请叔伯一定指出来。”
“可不敢这样做,侄儿你地位尊崇,我这个做伯伯的虽然辈分稍长,可也万万没有指教的份的。”
“事有对错,人无高低,伯伯你真的太见外了,其实侄儿此次登门到访,便是有事情想要向叔伯请教。”
“哦?既然这样,那好侄儿啊,你倒说说看,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不满您说,小侄此行是奉旨办差,只是父皇的旨意却有些沉重,让小侄不知该如何行事才好。”
“是否为密旨?如果是密旨的话轻易对人泄露,哪怕是我,也是重罪的。”
“是六百里加急书信,并不是密旨,这点分寸侄儿还是有的。”
“那就好,是我多虑了。那么你说的旨意上的内容是什么?”
“不瞒叔伯,其实有一件非常沉痛的事情在不久之前刚刚于金陵城发生了。”
“非常沉痛的事情?”
“我三哥死了。”
“什么!”明明早就知道了,可慕容白石还是拍案而起,显出第一次听到消息之时的震惊,“小侄,我是否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不瞒叔伯,我三哥死了。”
“皇三子拓跋伯夷?”
“正是。”
“怎么回事,疾病还是他杀?怎么这么突然。”
“他杀,三哥是被杀手暗杀致死,便死在金陵。”
“被刺杀的?而且是死在金陵?伯夷什么时候来到金陵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慕容白石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脸孔青经暴跳,不得不说,演技真是逼真。
“不瞒伯伯,我三哥是奉了父王的密旨来到金陵跑一趟私差的,没有和您见面,是因为父王交代的任务非常隐秘;惨死金陵,不单单是对皇室成员生命的亵渎,更是对父皇权威的极大挑战。所以父皇动雷霆之怒,派遣本王前来彻查此事。”
“是啊,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万岁陛下怎能不动怒呢。”慕容白石走下位子,摩挲双掌,来回踱步,看样子焦虑万分,却也仅仅是样子而已,他的演技确实非常逼真,“侄儿啊,伯夷来了金陵,做伯伯的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如果早知道的话,绝对会增加守卫保护他的,不会让刺杀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发生。”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当务之急是早日找到凶手,给我父皇一个交代,也让玷污皇权的人自食恶果。”
“是是是,侄儿你说的是。”慕容白石狼狈地走下高位,坐到拓跋烈身边,紧张地说:“好侄儿啊,伯夷什么时候出的事情,是在哪里遇害的。”
“具体的情况侄儿也不是很清楚,金陵城的地形我也并不熟悉,所以,调查的事情还得请伯伯您从旁协助。”
“让我协助?”慕容白石此刻表现的震惊倒是真的,谁不知道,来金陵调查“三皇子的死”是个栽赃嫁祸,铲除异己的好机会;是十皇子打击大皇子的最佳时机,然而与十皇子同父同母的拓跋烈却让自己协助他完成调查的任务。拓跋烈在金陵几乎没有任何势力可言,让自己协助等于说就将大部分的办案权全交到自己手上了,等于说变相地洗去了大皇子的嫌疑,明显是一种示好的举动。慕容白石定睛打量这个从军时间在诸位皇子当中最长,年龄最小的王爷,心想:他是在有意试探呢?还是真的在向自己示好呢?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拓跋烈和拓跋真虽然是一母所生,但是关系并不好;又或者他只是个愣头青在一味秉公执法而已?更甚之,他是在推卸责任,想要给自己减轻点负担?
拓跋烈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慕容白石想不明白,所以以退为进道:“贤侄啊,你是接了皇旨的公差,配合你工作是为叔的应尽的义务,更何况还牵扯到三皇子的死。你放心吧,我府上的人手你随便调遣,我不会有异议的,至于协作,还是不要了,自己的地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慕容伯伯,这就是您见外了,我三哥来到金陵行事低调,没有通知任何人,暗杀他的刺客只怕就是他身边的人了,您何来避险之说呢。”
“哎呀贤侄,话是这样说,可毕竟是发生在自己的地界上,总归是容易生出些闲言碎语的。”
“伯伯,您是不是不愿意帮助小侄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贤侄你在金陵城的任何行动,我一定百分之百的支持。”
“是啊,若能得到伯伯的帮助,这趟差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