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兄,烈皇子是来自帝都的钦差,直接接受帝都的调遣,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兄长你现在下来,沈某用性命保证一路上好吃好喝,平安无事;如果非要弄到兵戎相见的话,肯定就不是普通的调查那么简单了,到时候烈皇子想要保您也做不到了。”
“哎,既然如此,就躲给我些时间,容舟某好好想一想吧。”守卫簇拥下,令狐悬舟走下了城楼,他步伐沉重,表情严肃,心情跌至谷底。九州人国流传着一句话,官府衙役敲门,如同一只狗蹲在你面前向你要吃的,给些钱财就可了事;帝国军队一旦出动,就绝不会是一些钱财能够解决的问题了,铁蹄踏过之处,必然是血流成河尸骨无存,任何无谓的抵抗都被视作敌对行为,从而遭到残酷的清洗。
自出生行伍的拓跋圭登基以来,帝国连年对外用兵,几乎将没有大门派镇守的地方打了个遍,罗刹圣城坍塌、塞外六部被打压得只能逃往荒漠之中,各大妖族藏身的秘境被洗劫,妖族沦为囚徒,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凡此种种,都是帝国军队的杰作。
军队在对外扩张的过程中越战越强,有传言称,帝国千人团能够与普通仙人硬碰硬,虽然无实据可靠,但其战斗力由此可见一斑,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铁了心顽抗到底的话,需要做出玉石俱焚,前业尽毁的准备。
走下城墙的令狐悬舟心情沉重,步履蹒跚,白发丛生,从两鬓向头顶蔓延如同老了十岁,今日之祸,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虎姐早在城墙下方等他,一身贴身软甲将身体各处包裹严实,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怎样了,舟哥,是否形势不妙?”
令狐悬舟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抚,再向黑暗中招手,从影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黑衣人,吩咐道:“去,去找慕容白石,就说我令狐悬舟向他求援。”黑衣人得到命令,从新消失在阴影中。
令狐悬舟拉着虎姐走到一边,小声道:“听沈飞的意思,似乎是皇帝有意捉拿我,如此一来,令狐府只怕是危险了。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顽抗到底,拼得玉石俱焚,宅子后面有一条通道连接着郊外,你我抵抗到底,实在打不过了可以从密道离去,但长久经营的家业肯定是保不住了;还有一条路,就是我现在就出去,随他们一起回帝都,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但路上有沈飞守着当可安然无忧。”
“舟,不行,那拓跋烈一副小人嘴脸,你落在他手里只怕会受尽折磨的。”
“拓跋烈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沈飞,有沈飞护着,路上应该能安然无恙;更何况,我令狐悬舟何许人也,真要来硬的,难道怕了他不成,大不了家业不要了,做个亡命徒好了。”
“悬舟!既然拓跋烈最信任的是沈飞,你说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沈飞故意安排的呢,他是不是想要阴你啊。”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帝国军队的调遣需要皇帝的直接命令,拓跋烈一定是得到了命令才会来这边捉拿我的,三皇子的死,总归不能通过一群死人的尸体简单了事。”话锋一转,令狐悬舟将虎姐搂入怀中:“乖宝贝,我已派人去慕容府,询问他的意思,这一切究竟是皇上的命令还是拓跋烈的个人行为,亦或沈飞的栽赃陷害不久便可见分晓,虎儿,你要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
“悬舟,我与你同进同退。”虎姐哭的梨花带雨。
“还没到玉石俱焚的那一步,虎儿你记住,在我离开的时候,令狐府由你做主,你要好好打理才是。”令狐悬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悬舟你不能走,人家不让你走。”
“该来的总归会来,不要忘了我背后的势力,如果铁了心抵抗到底的话,别说是一个千人军,就是万人军打上三天三夜都攻不下令狐府,但我不想那样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做到如此地步,因为那样一来,我在金陵的苦心经营就都白费了。”
“悬舟……”
“总之,如果我不再了,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寻找各方关系疏通帝都人脉,将我捞出来,不要怕花钱;第二件,替我打理名下的所有产业!”
虎姐扑入令狐悬舟怀里,嘤嘤地哭,伤心极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目光却暴露出了她的真实想法:“沈飞啊,沈飞,与你结盟果然是对的,现在将令狐悬舟带往帝都,他名下的产业便都落入我的掌中,大可以趁机洗牌,在重要部门安排下自己的人,就算他日悬舟回来了,产业里的人也早就不是他的,所谓令狐府,不久之后便会由我虎姐掌控,要改名换姓了。
哈哈哈,刚刚结盟就送给人家一份大礼,人家一定要好好报答,以身相许才是呢!”虎姐心里面乐开了花,表面上仍然嘤嘤哭泣,彻底蒙蔽了令狐悬舟的心。面对令狐悬舟的一片痴情,说她是蛇蝎毒妇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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