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产生了自己特有的认知。
——他的“道”便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形成了。
……
深山老林,一只受惊的麋鹿快速奔跑,左躲右闪,险象环生,屡屡遭遇危险都在最后关头逃脱升天,却终于在快要摆脱了猎人追逐的时候,脚下一空,坠入提早布置下的陷阱当中,被一根独刺刺穿了身体。年老的猎人不慌不忙地走上来,将它放血剥皮,轻而易举。
——这个故事说明,真正手段高明的猎人,总是能引诱着猎物自己步入陷阱当中。
离开了南通城的地界之后,前往帝都的旅途就此变得顺畅起来,军队沿着商道一路北行,其间再没有受到过任何阻击。
兰儿、婷儿偶尔向沈飞汇报令狐悬舟和芊芊姑娘的情况,按照她们所说,两人安分守己,并没有丝毫异常的举动。沈飞知道,这份平静之下必然隐藏着激流,只是激流何时爆发,不得而知。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往帝都的路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前面就是夹在南北之间,最大的中转城市商丘了。过了商丘再往北,会进入连绵起伏的山道,雄城长安便坐落于群山深处,地形险要,是天然的防御要塞。
商丘近在咫尺,将士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作为帝国境内的第三大城市,仅次于帝都长安和繁花似锦的金陵,亦是南北通商必不可少的中转站,商丘地理位置极为特殊,从南向北运送的绸缎、茶叶、粗盐等物资,以及从北往南输送的米面粮油、貂皮麻布、木质家具都要在此地汇聚,转送各地。
商丘的繁华有别于金陵,每天进城出城的人流量巨大,常住人口和他们一比,反而显得少了。
距离商丘尚有十几里,远远望去,已可看到一座雄城盘踞,其城墙高达二十五米,高度在帝国境内位列第二。城内瓮城、塔楼不计其数,来往商队排成长龙,热闹非凡。
“如果说金陵城是帝国最大的消金窟,那么商丘就是帝国名副其实的赚钱机器,是由军方掌管,直接归于父皇控制的一座城市,来往商旅路过此地全部要缴纳过路费,入住费等等,每年创造的利润不计其数。”来到了军队掌控的地盘上,拓跋烈的底气变足了很多,洋洋得意地向沈飞介绍商丘的情况。
后者远望过去,发现官道与商道同时在商丘交汇,立时明白了它存在的意义。就如同南通城外的小小驿站归于王林把控一样,商丘是当今黄帝陛下在南北要道上设立的一处城池规模的驿站,往来的商队都要在此地缴纳过路费。
令沈飞惊奇的是,有军队布防的城市必然没有寺庙的存在,没有僧侣的踪影,几百里外的南通如此,体积庞大的商丘也是如此,这是否说明了,那个自诩为千古明帝的男人拓跋圭,其实只是表面上尊崇佛教,暗地里行排挤之实,否则为什么直接听从他调令的军队所控制的地方,一定没有寺庙存在,是在担心信仰的渗透吧。
先到南通,再入商丘,沈飞感觉黄帝与佛宗的关系其实并非如传言中叙述的那样,有一些地方,比如军队控制的重镇,黄帝陛下是不允许任何势力染指的,完全归于他的掌控之下。
“既然不是铁板一块,那便有机可乘,说不定老皇帝正在等着我的出现呢。”沈飞心里面乐开了花,感觉自己发现了一座宝藏。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负责镇守商丘城的将军是拓跋氏亲族,父皇的亲弟弟,本王的亲叔叔拓跋钧,咱们在这里应该能够衣食无忧地好好修整两天了。”一路上过的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来到了皇族控制的城镇,拓跋烈的心理别提多高兴了,感觉扬眉吐气了一样。
“拓跋钧?当今陛下不是只有拓跋凤凰这一个亲人了吗?”沈飞疑惑,之前拓跋烈讲述安玲珑身世的时候曾听他说过,安玲珑的母亲拓跋凤凰是当今万岁身边,存活于世的唯一至亲,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个拓跋钧,自诩为陛下的亲弟弟,还是掌管军队的高官。
却见拓跋烈笑了笑,说道:“父皇生于世家大族,兄弟众多是免不了的。他们之中,只有拓跋凤凰是父皇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其他人都是偏房所生的孩子,与父皇之间的血缘关系没那么亲近。例如当朝左宰相拓跋子初,再比如商丘城的城守拓跋钧,他们都是偏房所生的子女,虽然深受父皇的重用,但是血缘关系并不那么亲近。”
“皇家的事果然够复杂。”沈飞大有深意地望向拓跋烈:“看起来,你和自己这位远房叔叔关系不错?”
“钧叔叔是烈儿参军入伍的介绍人。”
“原来如此,那便说得通了。”
自古以来,黄帝陛下坐拥三宫六院,拥有全国最漂亮、最具有才华、最能歌善舞的女人,因此总是子嗣众多,亲戚众多,关系网纵横交错。沈飞得到的有关皇室的信息大部分来自于拓跋烈的口述,并不能对其中的实情了解的特别透彻,所以在听到拓跋钧这个名字的时候,才会一脸懵逼,这也无妨,毕竟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帝都。
商丘繁华,不输于金陵,只是这份繁华的背后,却有着管控的痕迹,来往人员入城,需要经过一道道把关,缴纳层层税负,负责把关的都是帝国军人,他们对入城的每一个人征收过路费,过路费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入城费,另外一部分是滞留费,入城费是固定的,滞留费根据你在城内停留的时间缴纳,由此给你颁发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日期,超出日期要补交费用,短于日期时间,多缴纳的费用并不会归还,木牌是出城的必备品,没有这块牌子,就离开不了商丘城。
因为这项制度的存在,过往商旅并不能及时的通过商丘,需要在此地至少逗留半日时间,用来排队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