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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拓跋子初啊,拓跋子初,咱俩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走着瞧吧,事情还没完呢!只要老皇帝不敢动我,我就有的是空间施展拳脚,走着瞧!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你一个糟老头子不安生呆着养老跑来挡老子的路,根本就是找死。”
上官虹日以凶狠地目光盯着拓跋子初,后者明明感受到了却完全不为所动。
老皇帝知道是时候了,抬起双手朗声道:“子初说的有道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帝国的规矩不容改变。这样,虹日你给朕报一个折子,详列他们五人在前线的功劳,朕即下旨加以封赏。东方,将他们请下去吧。”东方长青更不给面子,直接出刀一寸以做警告,周边的禁卫军们跟着包围上来。上官虹日臃肿的脸孔挤做一团,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哪怕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也还有这些铁杆亲信忠实地拥护着老皇帝,愿意在他风烛残年之际值好最后一班岗。
“好啊,好啊,自己算错了,认栽!”上官虹日是何等人物,意识到局势对自己不利之后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对异人他们挥挥手:“你们下去吧,直接出宫去府上候着等待接受封赏。”
“是,将军。”五人转身离去。
那五人谢将军而不谢陛下,被老皇帝看在眼里,让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激烈抽动了两下,同时心中叹息:“虹日啊,虹日,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过来捅朕一刀的居然是你!”
转目望向慕容皇后,目光如冷电一样吓得对方打了一个寒颤,“以为朕老了?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太天真!”这番话没有说出口,但从眼中射出的狠辣目光还是让慕容皇后如坠冰域,出了一身冷汗,之前幸灾乐祸的高兴模样一扫而空。
只有少数几个人清楚慕容家对上官虹日的举荐之恩,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上官虹日的正房太太其实是慕容皇后早年的陪侍丫鬟,老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由此对慕容皇后怒目而视。
“以为朕老了?你们实在太天真!”这是老皇帝心中的话。
直到此时,众臣才察觉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受到重用的机会,但他们不后悔,因为怕死的很,压根没有魄力去得罪大将军王上官虹日。
拓跋烈擦擦额上的汗,心中唏嘘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有人想要搅动帝都这潭死水,他们大概都认为父皇已经老了,已经压不住他们了吧,由此一个个急不可耐地现出真容。
“呵呵,问过我拓跋烈没有!”
拓跋烈望向自己的大哥,看到对方一副似懂非懂,装模作样的蠢相,无奈摇头:“你们就是看重了大哥这副蠢样子才如此支持他的吧,好在他登基之后当做傀儡任由自己操控,简直无耻。父皇大人,您可千万不能糊涂,要识破这些居心叵测者的阴谋啊。”
一场意外,让拓跋烈力压拓跋真成为了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但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因为之前哪怕天塌下来都有拓跋真顶在前面,而现在,他必须直接面对大皇子集结完毕的党羽发起的猛攻,前路凶险。
回到养心殿了,老皇帝命人关上殿门,大量的禁卫军站在了众臣的身后,让酒宴带来的喜庆气氛一扫而空,让刚刚缓解下来的紧张重新升起,让众臣的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起码对帝都,老皇帝是有着绝对的控制权的,帝都中一切人等的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老皇帝一个人的手里。
殿门紧紧闭合,灯光明亮的闪耀,众臣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猪,似乎只要老皇帝一声令下就有可能全部被宰了。
上官虹日重新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脸孔,与刚才的严肃判若两人。
“左宰相,虹日敬你一杯,要不是因为您的提醒,虹日险些犯下了大错。”不得不佩服上官虹日的能屈能伸,前一刻还是一副要杀了拓跋子初的样子,下一刻就对对方感恩戴德,堪称不要脸的极致。
记得民间有句话叫做人至贱则无敌!用来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
拓跋子初端起酒杯道:“子初一心为了帝国,为了陛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虹日将军,请将军不要怪罪才好。”
“虹日是个粗人,思考问题没有左宰相您来得细致,您在旁边多提点才是。”
“一切为了陛下。”
“敬陛下。”
这一次的失利过后,再想找回场子就很难了。
即便陛下同样是一副和善如春风的样子,但从身后近在咫尺的刀锋便能感受到陛下已然对上官虹日有了意见。
说起来,最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感觉本来铁板一块的帝国忽然之间就分崩离析了,忽然之间就有很多人要跳出来搞事情了,而这所有的事件又都是以楚绣的改革为导火索的,由此可见,改革是一件需要定力和耐力的事情,是需要有着慷慨赴死的决心的事情,没有这份心境,根本无法面对所触动利益群体的凶猛反扑。
老皇帝被自己晚年的改革反咬了一口,这是他的失策!多年以来老皇帝一直对儒教,对子初有所愧疚,楚绣的到来让他眼前一亮,由此高估了自己对帝国的掌控力,低估了既得利益集团反扑的能力,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难怪子初近段时间一直保持沉默,对于改革,他是持有着不同意见的吧。
“哎,悔之晚矣,悔之晚矣!”一次错误,给了这些跳梁小丑可乘之机。不过也好,朕本来也是如此打算的,趁此机会也好看透你们这些人的真面目,都以为朕年老了不中用了是吧,咱们走着瞧,一个一个的,你们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作为君主,老皇帝掌管帝国三十年,他习惯于搞制衡,搞发展,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