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欲望!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人心本来就是如此,人心向来都是恶的,因为有恶,所以需要法度的出台去加以限制,加以管控。
人心是装在笼子里的小鸟,放飞自由的话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沉默的上官虹日,叽喳的鸟群,迷茫的异人战士,古怪的气氛。当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之前那些人的死仿佛不再重要。
“上官将军,上官将军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们啊……上官将军……”大皇子泪眼婆娑,语气软趴趴的像是熟透了的柿子,这柔软到近乎乞求的语气并不能改变现实的残酷,让他闭嘴的是一把刀,上官虹日手中的鬼刀凶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东方长青六颗虎头一起笑起,笑声震天动地,深深地刺痛了在场所有的人。
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上官虹日最终是选择了前一个选项,选择苟且偷生。三大巨头的联盟瞬间土崩瓦解,东方长青不战而屈人之兵,真的将兵法运用到了极致。
鲜红的血不断从大皇子嘴里涌出,他难以置信于出现在眼前的真相,他用双手抓紧了鬼刃的刀锋,手指破了断了一点都不觉得痛:“上官虹日,你怎么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上官虹日已然刀锋一横,将他开膛破肚。
紧接着将目光落在慕容南的身上,目光中的寒冷阴毒令人作呕,“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上官虹日没有过多解释,事已至此没必要多解释,大家都是明白人。
慕容南苦笑两声,仰天长啸道:“恨啊,老夫真是恨啊!恨当年帮助拓跋珪登基,恨提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了大将军王,老夫真的……”手起刀落,慕容南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众将士听我号令,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做出了决定的上官虹日不再犹豫,第一个解下铠甲,放下武器,双膝跪地,带头向着不人不妖却无比强大的东方长青叩拜。异人们都是他的士兵,主帅已经低头自然也不会继续抵抗,纷纷跪倒在地上,向着东方长青叩头。
后者哈哈大笑道:“上官虹日哦,本将军答应饶你一命,可没答应饶恕他们的性命,你可别怪我了。”异人们愤怒抬头,但是三头鸟妖已经从天上袭来,“啊……啊……啊!”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上官虹日从始至终双膝、双手、额头紧贴地面,直到一个手下的头颅咕噜咕噜滚到面前,喊了一声将军才偷着看了一眼,却仍是不动分毫。手下们信任他,盟友们信任他,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他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
上官虹日不后悔,这本来就是他的做人原则。
只要我活着一切就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上官虹日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他知道只有绝对服从才能够获得一线生机,他知道自己的危险期还没有度过,很多将军都是有杀降习惯的,东方长青可能是在试探他,所以需要绝对的服从。
残杀的声音在身边持续了很久,单方面的杀戮能够持续那么久的时间或许就如上官虹日想的那样是东方长青在试探他吧。
当所有声音停止的时候,东方长青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前,一只爪子踩在上官虹日的肩膀上,对他道:“你过关了,和本将军一起入宫面圣吧,本将军言出必行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的。”
“谢东方将军!东方将军之情虹日谨记在心,没齿难忘,从今以后言听计从,效犬马之老。”
“起来吧!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来人,给我把他铐起来。”带上手铐,上官虹日反而觉得安心多了,他知道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心中一阵窃喜,走上前道:“将军,女眷和下人还没有处理,是否……”
“难怪陛下过去喜欢你,你这个人还真是开窍啊,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说的对,来啊,去吧女眷们揪出来,全部杀干净了一个不留!”
眨眼间,大王子的府上血流成河,成百上千的人头被堆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山,黑臭的血水在石缝间流淌,汇成一条细流向着守护长安的护城河流去。
“随我入宫去吧。”东方长青用尾尖勾着锁住上官虹日双手双脚的锁链,一行人得胜归来,向着皇宫行去。上官虹日暂时保住了性命,偷着擦擦额头上的汗。
难道真如说书人所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难道奸佞当道,人心背德真的无法更改?
难道九州大地就没有好人的一条活路吗?
难道只有像上官虹日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才能够生存,才能够活的滋润?
“轰!”刀斧般的光芒刺破屋脊,将上官虹日从中间斩断。
——人在做,天在看!
——恶人长命,天道不允!
屋顶破碎,屋外的光照射进来,刺痛鸟妖群的眼睛。东方长青逆着日光看过去,看到脚踩虚空站立的灵马,看到青色的道衣,看到逆天的短发,愕然道:“沈飞?”
从天而降的人手持三尺长剑,身穿青色道袍,短发向天,五官棱角分明富有轮廓如同雕塑,坐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黑色的瞳孔有着旋涡般的深邃,让人沉迷其中。
他朗声道:“恶者当除,替天行道!”
沈飞来了,帝都困局出现一道曙光,他出现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毫无底线,恶贯满盈,手中沾染了族人数不清鲜血的上官虹日一剑两断。与他并骑的有三个人,分别是十一皇子拓跋烈、青州城城主昂山青,和白鸟峰三公子楚邪。这三人全部坐在身材高大的野马之灵上,气势逼人,意气风发。而在他们身后,三千士兵乘坐三千野马之灵,士兵们全部手持弓弩、腰挎长刀、身穿皮甲、头戴钢盔,一副武装到牙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