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妄言了,公子请。”
在菩提寺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夜,次日便要打道回宫,虽说这趟出来是因为太后对她的不满,而施以的惩罚,又在路途中遭受了惊吓,但比起又要回到那牢笼之中,顔溪还是有些不情愿的,那鸟笼中,唯一让她心往的,不过是那个人罢了。
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若他不是皇帝,该多好,红尘作伴,对酒当歌,虽简陋,但却十分的逍遥自在。
临走之时,住持带着一众僧人前来相送,让顔溪有些受宠若惊,住持上前,将一个深色布袋交于顔溪手上,并道:“这袋中有一道平安福,是老衲与寺中僧人一道送与夫人的,愿夫人日后逢凶化吉,一切平安。”
信与不信是一回事,一道福也只是图个心安罢了,顔溪暖心的接下,与主持简单的含蓄了几句,便坐着马车离开。
清念颇有些不舍,撅着小嘴儿道:“好可惜,就这么回去了,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宫玩耍呢。”
顔溪笑笑不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再能出宫,如何能回得了清念的话,却听得离雪道:“若皇上哪天心情高兴了,陪了娘娘出宫玩耍也说不定啊,那样的话,我们不就又可以沾一沾这便宜了。”又突然一叹:“不知道这次回宫后,宫里的那老太婆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为难我家娘娘。”
顔溪噗嗤一笑:“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说话,平日里可没见着你这般粗鲁。”难不成无形中被她潜移默化的传染了?顔溪觉得十分好笑。
“奴婢这是被气的,尽管娘娘受皇上恩宠,但从来不得罪人,奴婢真是纳了闷了,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她就是横竖看着不顺眼,总是想着法子的要折腾娘娘。”想必离雪对太后的容忍也是到了极限了,称呼不尊重不说,眼下心中的埋怨比顔溪还要多上几分。
顔溪笑过,心下觉得离雪这般愤恨,怕日后一口收不住,一时口无遮拦会害了自己,便半是告诫半是安抚道:“好在眼下无外人,你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便也罢了,我只当你是发泄,回了宫后切不可如此说话,万一被人听去了,怕是脑袋不保的。”
见着离雪沉默着点点头,又道:“别说你不喜欢那个太后,我也是十分不喜欢的,可她终归是皇上的母亲,我又是皇上的妃子,你也瞧见了,皇上眼下对我有多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我成日里与太后对着干,难为的还不是皇上嘛,若皇上哪天不高兴了,给我安个不孝的罪名,岂不是作茧自缚。”
“娘娘说得对,怪奴婢心急了,娘娘放心,回宫后奴婢是断不会说这些话的,就算在心里骂她个千万遍,也断然不会嘴上说出来。”
顔溪在她小巧的鼻尖上拧了一把,嗔道:“你啊,这性子是越发的随我了,这也得怪我,好的不学,尽把这些歪门邪道传染给你了。”
离雪一听,十分不乐意了:“这哪是歪门邪道,娘娘爱恨分明,又从不与人为敌,这都是优点,娘娘切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奴婢可是不乐意的。”
“好,听你的,死丫头。”嘴上虽骂,心下却是越发的疼爱这丫头了,再放眼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清念,又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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