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深吸一口气，也不管什一方有没有在听，便自行开口慢慢说道：“其实离开你之后我去了现世......”
她还没有说完，便见什一方猛然回过身来，眼中满是怒火的望着她。“你明明知道现世的环境与你无益，你为何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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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崛咬咬牙，道：“若不是你一直囚禁着我，我又怎么可能想要离开？守墓人世界里到处都是你的势力，我不去现世又能去哪里？”
什一方默然，良久又转过身去，“你若恨我，在我变回原形的那些年，直接杀了我便是。杀了我，守墓人世界里便再也没有什一方的势力，不是更好？”而后他回头定定的看着她，眼框已然泛红，涩然道：“反正，你以前便是这样想的不是么？”
崛闻言连忙摇头，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我没有，什一方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当时只是想要逃离你，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什一方笑起来，声音却已然嘶哑。“我同你说过那么多遍，就算我没有说的那么彻底，我想那么多年过去，你总会有一天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就是块石头，根本冥顽不灵！你不信我，你从不信我！”
这个曾不可一世的男子，为了眼前这个不告而别的女子的命途私自窥探天道，被生生打回了原型。且不说失了多少年的修为，被打回原型之后有多么艰难的继续在守墓人世界立足，维护自己一方势力稳定。这些，都让什一方倍感困顿和压力。
即便是后来他渐渐追回了些修为再次得到人形，可精神，实力都已经大减，才变成如今这样一日中要有半日陷入沉睡的样子。
可是这些，他从未对外人说过。
什一方苦笑一声，缓缓哑声道：“我曾以为你是恨我怪我，所以才不愿待在我身边。可是我想......若是你能好好的活着即便是恨我怪我就算要杀了我，我也甘之如饴。可是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干脆利落的消失在我面前，我遍寻不到，却又日日担心你的安危不得已只能私自窥探天道试图找到你的下落。我以为我不曾说的那些话......你多少能体察一些。可是你竟然......”
什一方心想，或许是他太自负了些，总以为长伴岁月可以长情，却没有想过对方从来不肯施舍。
崛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从眼框里面涌出来。她抖着唇摇头，道：“不是那样的！我其实早就后悔了，真的早就后悔了！”她扑到什一方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刺骨。她心中更加难过，什一方只有在情绪极为不稳的情况下，浑身的血液才会骤冷。她垂着头，“什一方，我也以为我是恨你的。可是离开了你之后，我才发现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以为你说我妖血特殊，是匡我骗我，没想到我到了现世没多久便出现了状况。后来情急之下我回到了守墓人世界，却没有想到会被洪武一族追杀，情急之下我化了龙。我逃了出来之后，妖力便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我那个时候没有想清楚却也明白你是为我好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身体却不行了。”
什一方眼神抖了抖，抿着唇好一阵才道：“所以你才上了凤居山......”
崛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他：“原本我想着等我缓过来之后便去找你，却没有想到这凤居山上了之后，便也在......”
若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凤居山只能上，不能下，她想就算撑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回到什一方的身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