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分钟,曹队有些按耐不住,想下车去看看,我一把拽住他,朝马路一侧的黑暗中指了指。曹队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半天,除了两边垂柳不断摆动的枝条树影,似乎什么也没看见。曹队疑惑的看看我,我把手指放在嘴上,向他示意一下继续在黑暗中观察。
这时公交车的前后门“匡”的一声开了,声音大的我俩都是一激灵,这时原本黑乎乎的车厢忽然亮了起来,只是这本来就有些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晃得人眼睛很是难受。此时我俩才注意到,路边有几个人影走向了公交车。
和我们之前走访的老人说的一样,是三个裹着黑袍的人,连头都裹了个严实,看不清面目。中间那个明显是被旁边两个架着往前走,确实袍子下面空荡荡,没有腿。但从另外两个人走路的姿势看,架着个人并不显得吃力,特别是上车时,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用了力,中间的人似乎是自己飘了上去。
曹队侧过头,低声对我说“老常,要不要过去看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在闪烁不定的车厢灯光下,三个黑袍人在车尾的长排座坐下,其中一个还回头看了看,接着车厢里的灯光熄灭了。一分钟后车前灯猛地亮起,两道光柱照得远处雪白一片,我们这才注意到,公交车前摇晃着无数的柳条,好像有一股大风刮得一人无法合抱的柳树都在不停晃动。之后,是公交车发动机的轰鸣,车子颤了两下,缓缓地向前开去。
我在曹队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别忙跟,一定留出两百米的距离。”曹队点点头,手却一直扶着方向盘,嘟囔了一句“老常,真是见了鬼了?”
“见鬼倒未必,至少两边那俩个是人。”
“为什么?”曹队显然被我的话弄糊涂了。
“刚才公交车停下来,到那三个人上车,大概间隔了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你有没有注意到是柳条摇摆的最厉害的时候?这时一种集体催眠的法子。”
“集体催眠又是什么?”曹队这会儿已经完全跟不上我的思路。
“催眠术一般来说,无论东西方,都是一对一的,催眠者通过一个物件儿,当然也有通过手势和语言的,控制力强的甚至可以不通过任何介质,让对方进入一种浅睡眠状态。这种掌握了对多人同时催眠的人非常少,能够在这些人无意识情况下实施同时催眠的可能凤毛麟角,但是我知道百贯道里,有这么个法门,只是到今天才明白他们竟然是通过树影的晃动作为介质,来实施集体催眠。当然,这玩意儿古籍里不这么叫,统称是幻术。老曹你仔细想,如果是鬼要上这辆车,怎么会使用幻术,那一定是人,有人在操纵这一切。”我知道曹队可能一时难以消化我的推断,但还是不禁说了出来。
“老常,我这脑子你知道,不会拐弯,你一下给我讲这么多东西,乱的慌,你还是先把黄举人的事儿给我讲完。”曹队见公交车已经开出了很远,发动了车子,缓缓地跟了上去。
“好吧,你开车,我讲,但你别跟丢了。估计到瑞王坟公交车就停了。”
在我们的车经过刚刚公交车停下的地方时,我注意到,所有的柳条都静静地垂着,没有一丝风。
(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道德经》)(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