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论上,所有的挖掘物他并没有造假,而且他是一直在挖掘现场的人,他对那里当时的情况应该了解的最多,如果到他那里了解些情况,也许会有突破。
我向老徐要了钱副研究员的地址,老徐摇摇头,叹口气,帮我写在一张纸上,边写边低声说道:“小钱这个人还是有很强专业能力的,他也是被职称害的,五年都没升一级,他那种心情我们这些过来人还是能理解。”
从文物局出来,我给小雷打了个电话,约他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一趟钱副研究员家。
第二天一早,小雷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路就去了海淀。钱副研究员家在北大旁边的一栋老式住宅楼里,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小雷忙上前出示了一下证件,说明了来意。那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开门请我们进去。钱副研究员家不大,客厅基本上被各种历史文献、书籍堆满了,那中年妇女在书堆中,找出两个板凳,请我们坐下,说自己是钱副研究员的爱人,让我们等一下,就去了里屋。
之后,里屋传来激烈地争吵声,不一会,一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的男人气呼呼从里屋出来,上下打量着我们。我正在琢磨这开场白该怎么说,能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钱副研究员却先开了口,“警察同志,不知道是谁把我给告了?学术作假的罪名我是坐实了,但也不应该负刑事责任吧?难道还有人告我侵犯他人著作权?造假都不让我拔头筹吗?”
没想到,钱副研究员还挺幽默,我连忙起身,伸出手去,但并不去握,悬在半空,嘴上说道:“钱研究员,我姓常,你们学术界的对错与否我不懂,估计也是比谁胳膊粗吧?我这次来,只是有点事儿向您请教。”钱副研究员愣了一下,“比胳膊粗?没想到常警官还是真懂我们学术界的这些道道儿。哈哈,有趣。不过有一点您说错了,我不是钱研究员了,最多算是前后的前。”说着伸过手和我握了一下。
我心里却想,一般生性幽默的人,心地都不会太坏,听他淡泊名利的开朗劲儿,怎么也不能和学术造假结合起来,难道真有隐情?
我简要把塔楼生的事情给钱副研究员介绍了一下,但看得出,他的表情越来越的凝重。听完了,他叹了口气,慢慢地开了口。“常警官,生的这些事,恐怕已经出了你们能管辖的范畴,恐怕我讲给你也没什么用。”
“钱研究员,多了解些情况,总没有坏处,但我内心里总不相信李婶是失足落入电梯井摔死的,而楼里的居民都产生了集体幻觉。”我接着钱副研究员的话,表达了一种肯定的意见。
钱副研究员点了点头,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钱副研究员对中国古代的丧葬制度研究的颇深,但看的越多,反而和很多主流学术观点有了很大的差异,虽说他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在这行儿里算年轻人。钱副研究员属于性格比较直、不太会掩饰自身好恶的人,自然在圈子里树敌很多。他二十多岁研究生毕业,刚刚入行,机缘巧合,接触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墓葬。
钱副研究员后来把这一类墓称之为“活墓”,以区别传统墓葬的死墓。能被称为活墓的,有这么几个特征,一是,死者生前是修仙成道的所谓高士或者说方士,不同于羽化升仙的修法,他们修的是肉身不死。二是,这活墓会留一个隐蔽的出口,以供修炼回魂后,肉身复活,还能从这个出口出去,当然,这种墓里没有任何陪葬品,反而有很多毒物机关,盗墓的遇上都会认倒霉,返回去不敢进入。三是,炼这肉身不腐,回魂长生的往往有些邪异的法子,比如用活人做引成丹,每隔几年还要让徒弟带上新的人引子,进入墓中等等,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总之,在钱副研究员看来,这类活墓虽然很罕见,但从秦汉时期就已经存在了,绵延了两千多年,越是早的,那地方的阴气越重,诡异的事情也就越多,在塔楼地基里的明代太监墓,已经是他碰到的第十五个。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了一句:“钱研究员,你碰到的活墓里,有炼成的吗?”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六祖坛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