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必须拔掉这颗钉子户,不然除了那些赤贫的人之外,没人会跟自己走。
“宇文老先生是吧!小子云浩,乃是受命于王威大人,负责这次迁移民众的事情。”云浩没有提及李渊,而是把王威扔了出来。得罪人的事情,还是让王威来背锅就好。
“哼!王威呢?他怎么不敢来见老夫,老夫的族兄在圣人面前……!”
“宇文老先生,您与宇文述大将军的关系咱们容后再说。现在就说说这马邑城!突厥人犯边已经有几天,实不相瞒这一段长城上守的还算是不错。”云浩知道,那些谣言偏偏一无所知的贫民还可以。对于这些信息量足够丰富的大户来说,王仁恭在长城上放个屁他们都清楚明白。更有些暗地里跟突厥人做买卖的家伙,甚至可能知道突厥人的消息。跟他们说假话,毛用都不顶,还被人笑话。
“但是……虽然这一段时间守的不错,可并不代表着长城沿线固若金汤。沙场龙血玄黄兵凶战危,一个弄不好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王威大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这搬……”
“小子,长城关隘的事情。我们比你清楚,马邑的长城年年整修。比关中一些地方的城防还要强些,突厥人骑的是马,又不是飞鹰。难道他们还能飞进来?”云浩没有说完,宇文硕便打断了云浩的话。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哪找这么个黄口小儿!”旁边不知道是谁符合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大堂上的所有人都听见。顿时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云浩气得脸色铁青,看了看这些家伙。心道:既然给脸不要,那可就别怪老子玩阴的。后世那些拆迁队逼迁的法子,那可是层出不穷。
气氛已经破坏的一塌糊涂,现在就算是想谈也没办法谈了。在这些老家伙们面前,云浩已经失去了威信。
出了大堂,云浩就看见贼头贼脑的张诚刘安。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便径直回到了后堂。要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倒是要看看,这些老家伙们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由于是在战时,天黑之后不久马邑城就施行了宵禁。王威虽然贪了点儿还是个草包,但太守王仁恭深知韬略。将城里的布放安排得井井有条,一队队巡查的军卒,不停点的清查街上的人。只要在宵禁鼓停之后还在街上走的人,一律关进牢里。即便是有门路的也得挨顿好打,大多数人都得拿钱赎人才行。
十几个黑影悄悄出现在宇文家的大宅外面,这些家伙蒙着脸。身上却穿着大隋军卒的号衣,对视了一眼之后。这些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个黑色的罐子,火折子一点。这些罐子自己就燃烧起来,虽然火苗很小。但在黑夜之中也颇为醒目!
十几个人一起喊着号子,一发狠便将火油罐子扔到院子里。接着便跑到街上,面巾一扯。高声喊道:“走水喽!”
现在是战时,宇文硕也不敢大意。尤其是今天带头羞辱了云浩之后,更是严防死守。不顾六十高龄,亲自带着护院在宅子里巡查。
忽然听到一声走水了,接着大门边“咣”的一声被撞开。两百多名军汉蜂拥而入,这些人不但自备水桶,还架着几架水龙车。抬到院子里,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滋。更有些家伙,鬼头鬼脑的钻进了后院。不多时,后院也有火头起来。
为首一个面貌猥琐的家伙对着宇文硕一礼,“宇文老太爷,下官在此巡查。忽然发现您家走了水,一切都包在下官身上。弟兄们,快些救火。把火扑灭,宇文老太爷有赏!”
“你……你们是什么人?”宇文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闹懵了,可他老于世故立刻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有巡街还架着水龙车的,你当我傻不成?
“下官是晋阳鹰扬府队正,小人的名字说了老太爷也不知道。您瞧好,这火一定给您救的漂漂亮亮的。”那队正猩猩一样拍着胸脯,对着宇文硕又是一礼。然后便猴子一样钻进了人群里,宇文硕再找,可哪里还找的到人。
“啊……!”后院响起妇人的惊叫声,宇文硕赶忙带着护院往后院赶去。
来到后院儿,宇文硕差点儿没昏过去。视若珍宝的各种花卉,被践踏得犹如稀泥。再冲进房里,小孙女和儿媳妇皆是鬓发散乱,见到正主带着护院来了。数十名军卒一涌而出,险些将宇文硕撞倒。
宇文硕吩咐护院们追,自己提着袍子进到屋子里。屋子里更是一片狼藉,儿媳妇抱着小孙女蹲在墙角里面哭。珍贵的瓷器变成了碎片,金银器皿全都不翼而飞。屋子里,只要沾上黄色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连夜壶都不例外。这他娘的是救火还是打劫!
没等宇文硕一嗓子嚎出来,破空之声“呼”“呼”响起。几个黑色瓦罐撞破窗棂扔了进来,里面黄黄的黑黑的东西,间或能看到一个个白色的小生物在蠕动。
“哇!”宇文硕一口就喷了出来,这他娘的是大粪。这些大粪装在陶罐里,扔在屋子里撞到墙上粉碎。那是飞散得到处都是,屋子里立刻臭不可闻。宇文硕一辈子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场面,连早饭都差点儿吐出来。
“来人,来人,来人!报官,报官!把那些军卒打出去!”宇文硕头摇手颤,声嘶力竭的吩咐着护院头子。
护院头子应了一声诺,带着手下便出去。
可等到前院儿,护院头子便傻了眼。满眼看去,都是一个个穿着号衣的大兵。足足有五六百人,而且不少人手里都拎着就家伙。宇文府的护院,充其量不过四五十人。想跟几百号大兵干架,别逗了!护院头子觉得,自己这时候找事儿纯属自杀。
护院头子正在犹豫,忽然后院胡天抢地的传出嚎哭之声。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