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弟不能再出征了。再出征,他会疯的!”听到这个消息,李二第一时间跑到李渊的中军大帐里面,跪地为李元霸求情。
“妇人之仁,滚下去!”李渊懒得和李二解释。为了夺天下,李渊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上去。疯一个儿子,他觉得这代价他付得起。
“老二,宗罗睺战死了。爹爹正是烦心的时候,你就不要打搅他老人家了。”李建成上前,欲将李世民扶起来。
“大哥,咱是一奶同胞亲兄弟。你不能看着老三往火坑里面跳……”
“住嘴!”李建成没说话,李渊便火起来。如果说李元霸往火坑里面跳,那推李元霸进火坑的便是亲爹李渊。
“你知道什么?如今潼关拿不下来,一旦李密与王世充决出胜负。就算咱们占据关中又怎样?潼关乃是关中锁匙,只要占据关中才不怕任何人的攻击。鱼俱罗悍猛异常,宗罗睺都战死了。不让老三上,难道说让你上?”
“儿子愿意代三弟出战!”李二把心一横,又跪倒在李渊身前。
“就凭你?也敢跟鱼俱罗交战?你的武艺比得上宗罗睺?来人,将二郎给我叉下去。”李渊愤怒到了极点,如果李二不是他儿子,说不定现在就被推出去砍了。
“父亲,儿子愿意代替三弟出战。求父亲……”
“叉下去,老二你再惹父亲生气。别怪我这做兄长的教训你!”李建成拿出大哥的派头,对着旁边的侍卫吩咐。两旁自然有力士冲上来,将哭嚎的李二叉下去。
“算了,二哥!阿爹要我去,我就去好了。你对我的好,我记着!”李二刚刚被架出帅帐,就看到李元霸站在中军大帐门口。
“老三……!”李二惊恐的瞪着平静如水的李元霸,这段时间的了解,让他知道李元霸这时候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对劲儿。
李元霸没有回答李二,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军帐。落日的余晖中,他的身形是那样瘦小。
李二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曾几何时他还是对自己撒娇的孩子。可如今,瘦小的身型被落日的余晖镀上一层金光,宛若神邸!
“老三……!”
鱼俱罗一屁股坐到了帅案后面,宗罗睺的确难缠。那柄打神钢鞭,差一点就要了自己老命。鱼俱罗的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钢鞭擦着飞过去的风声。如果再近半尺,自己的脑袋怕就是要开花。
“恭喜师傅今天大胜李渊,宗罗睺是李渊军中数得着的人物。除了李元霸能打的也就是他了,今天被师傅您一链枷砸得吐血而亡。师傅真是老当益壮,师傅威武!”鱼俱罗一回来,宋老生便巴巴的赶过来道贺。
“哼!今天你师傅我也是命悬一线,如果不是宗罗睺的钢鞭差了那么一点点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师傅我的忌日。”鱼俱罗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宋老生。自从宇文成都战死河东之后,鱼俱罗看这个徒弟是越来越不顺眼。如果不是自己门下凋零,真想一掌拍死这个临阵脱逃的杂种。
“师傅您是战神,自然有神佛护佑,哪里是那宗罗睺可以比拟的……!”
“好啦!马屁一会儿再拍,去请屈突通老将军来。我有话说!”鱼俱罗没兴趣听宋老生在这里废话,大手一挥便将宋老生赶了出去。
“大哥,今天真是险而又险。明天,李家一定会派那个李玄霸出战。大哥您是不是避一避,老不讲筋骨为能您已经六十了。今天一战损耗了不少的体力,明天……!”鱼赞有些担心的看着大哥,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态,老年斑似乎都剁了许多。跟着大哥征战数十年,他还是第一次从鱼俱罗的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哎……!真的老了!不过明天还得继续出战,有什么办法呢?李玄霸生撕了成都,那是我最喜欢的徒弟。本来准备将衣钵传给他,却没想到死的那么惨。无论如何,我也要斩了李玄霸为成都报仇。为了我的名声,也为了我教导成都付出的二十余年心血。二十多年啊!从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教导成为天宝大将军……!”
想起惨死的大徒弟宇文成都,鱼俱罗便五内俱焚。五岁起宇文成都就拜在鱼俱罗门下,冬天三九夏练三伏。每天三更起五更眠,从不间断。武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根骨奇佳的苗子不容易,鱼俱罗在宇文成都身上付出的心血,比自己的儿子都要多。一心想将宇文成都打造成大隋第一人的鱼俱罗成功了,可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一个不入流的小子,居然将宇文成都硬生生活撕在两军阵前。二十余年的心血,如朝阳一梦。鱼俱罗每每想到惨死的宇文成都,心就好像撕裂了一样的疼。
“大哥,您其实不用如此。只要咱们闭关不出,大约五六日王世充大将军就会派援军过来。李渊拿不下潼关,自然关中也坐不稳当。想急于求成的是他,而不是您。您这又是何必呢!再说将士难免阵前亡,宇文成都是战将。战死在两军沙场,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您想要报仇,好歹也歇两日。”
“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明日只要是李玄霸来挑战,老夫必然应战。你去联络王世充大将军,就说鱼俱罗决定效忠越王殿下。还请他尽快派援兵,帮助咱们守住潼关。只要潼关在手,李渊就算是攻下长安,咱们也可以再夺回来。”
“正要禀报兄长,洛阳传来消息。瓦岗李密,似乎也有意思要归附越王殿下。有人看见,有个叫做魏征的出现在洛阳宫室之中。据说,那人是李密的心腹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