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钱不是这么个捞法!你算盘一下,看看还有木有其他的路子能弄出钱来。钱庄什么样,如果有抵押弄个几十万贯出来都不难。”
“应国公,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云家跟我家的关系怎么样你不是不清楚,他云浩会借钱给我?真要是他肯借,难道咱们也干要?你就不怕,这是云浩下的套儿?”长孙荣的话,让武士彟再次无语。
“有了,前些天从冯盎那里来了个胡人。叫什么阿普杜乐的,是西边的胡人。听说财力很雄厚,似乎也要做蚕丝生意。在冯盎那里受了气,这才来扬州的。这家伙家资巨万,不如我们向他借贷如何?”武士彟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前两天拜见过自己的胡商。
“这倒是一个办法,利息比钱庄高一些也无所谓。不过,胡子借钱也要抵押的吧。咱们拿啥抵押?我在江南没有房产,长安的产业倒是不少。可我出来的时候为了筹钱,也抵押了不少。现在能动的也就邳国公府,如果让人知道我把国公府抵押出来。我今后在长安可怎么混?”长孙荣也是眼前一亮,可一想到借贷需要抵押物,眼神立刻就黯淡下来。他在江南,真的是没什么可抵押的。
“这个……!”武士彟又说不出来话,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抵押自家产业,跟着长孙荣一块疯。
“应国公,您现在管着扬州。这扬州市舶司也是您说了算,如果您拿扬州市舶司的厘银来抵押,是不是能把钱借出来。”长孙荣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市舶司厘银……!”武士彟犹豫了,这是朝廷的税银,年底时要入库的。这种事情做下了,被人抓住抄家夺爵可以预见。
“应国公,事到临头需放胆。市舶司的厘银要年底才能上缴,再说了咱们是拿这东西做抵押。银钱根本不用出库,自然也不会让人抓住小辫子。别说到年底,只要进了十一月,这蚕丝的生意就算是结束了。这种事情,人不知鬼不觉。
我说应国公,您当初也是跟着太上皇起兵的元谋勋校。当初造反的事情都做下了,现在怎么犹豫起来。
您的这个爵位不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修,到了下一辈可就是侯爵。如果下一辈不争气,就成了伯爵。公侯伯子男,这不出五代您这家里就是白丁。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也要为子孙后代考虑一下。自古富贵险中求,您这国公的爵位,还不是因为当初的从龙之功。拼了这一次,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份基业,千值万值啊,应国公!”长孙荣的一席话,让武士彟愣了好久。
当年为了这场富贵,可是冒了杀头的风险。今天,为了子孙的后代,说不得要拿这把老骨头再拼一次。好一个富贵险中求!
心一横,牙一咬!武士彟沉声说道:“好,老夫就担了这个干系。不过老夫的份子,要多加一成。”
PS:市舶司厘银,相当于后世的海关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