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事宁可小心过头些,也别大意。”赵阳收起脸上一贯性的嬉皮笑脸,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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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正色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宫里传出不好的消息了?”况且有些心急。
张居正这里没有派人来找他,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莫不成是武定侯那里有了消息?这些功臣世家在消息灵通这一点上倒是比一般的大臣强很多,因为他们普遍在宫里有内线。
“没有消息,就是这一点才可怕。家父说了,像你这种情况,皇上早就应该表态了,可是皇上却像忘了这件事似的。所以……”赵阳忧虑重重道。
“所以什么?皇上没有表态起码比他要处罚我家况且强吧。”萧妮儿正好过来,说道。
“弟妹有所不知,据皇上身边的人察言观色,最近这些日子,皇上少言寡语,似乎有什么心思,又似乎要做什么决断。要知道,这些人可以说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皇上想干啥他们一打眼就会明白。”赵阳道。
“我相信,宫里的人个个是人精。”况且神色郑重起来,这是生死攸关的事,而且关系到家人的安危。
“那几个人对家父说,你这次可能真的要有*烦了,所以最好事先做好退步。”
“退步?什么意思?”
在况且理解中,退步可以有好几种解释,一是提前安排好保自己的人,比如徐阶、张居正甚至高拱,按说只要这三个人愿意保自己、甚至只要徐阶、张居正肯保自己,皇上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徐阶还是首辅。
可是,目前他是锦衣卫的官员,属于皇上私人队伍,皇上可以越过六部、内阁安置一个人,当然也可以越过外廷这些大臣机构了惩罚一个人。关键在于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上若要惩罚他,一定另有原因,绝不会是因为一道请求开放海禁的奏疏。张居正曾经说过,皇上对开放海禁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碍于祖训,无法提出来。现在况且做了出头鸟,遭到言官弹劾,六部甚至内阁中的某位大学士请求严惩,也都在预料中。
况且在上书前已经想好了,而且甘愿冒这个风险,赌的就是皇上的心机。
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皇上出现了反复,举棋不定,就难免夜长梦多啊。
按照他的构想,皇上要么借此机会联合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内阁大学士,强行推行海禁开放,要么为平息言官乃至一些大臣们的怒火,采取周瑜打黄盖的方法惩罚他,应该不会出现其他情况。
赵阳似乎看出些况且的心思,笑道:“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喜欢瞎想,我说的退步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赶紧跑路。”
“逃跑?”况且吃惊道。
“当然,不逃跑还等着被皇上整死啊。”赵阳做了一个捏蚂蚁的动作。
“整死?凭啥啊,就因为他给皇上上了一道什么……什么来着……”萧妮儿一下子想不起来奏疏这个词儿了。
“奏疏。”赵阳提醒道。
“对,奏疏,就因为他上了那么个劳什子,皇上就要往死里整他,凭啥啊?”萧妮儿叫了起来。
“弟妹,皇上做事没人敢问凭啥,他想做啥就做啥,不需要理由的。”赵阳笑道。
“皇上就能不讲理啊?”萧妮儿叫道。
“这个……皇上还真能,还没人能怎么样。”赵阳笑了,他对萧妮儿的反应倒是毫不奇怪,毕竟知道皇上如何做事的人还真不多。
况且笑了笑,在给张居正做见习幕僚的这些日子里,他深刻理解到了,皇上也不能为所欲为,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事也都得遵从规矩,得听从大臣们的决议,尤其是内阁大学士们集体通过的决议,皇上一般都不会驳回。
相反,大多数时候,皇上做事比外廷大臣们受拘束更多,也就是说,他得比大臣们更讲规矩。
唯一例外的就是内廷和锦衣卫,这属于皇上的私人事务,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人不得干预。
况且想到这里,不禁脊背冒凉气,皇上任命自己为锦衣卫指挥使,不会是故意把自己调到皇家范围内,好任意处置吧?
倘若真是如此,这岂止是不妙,而且是大大的不妙,说明他真的可能要性命不保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皇上不表态为什么比表态还严重?”萧妮儿听了半天,还是没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皇上不表态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就这么压下了,另外一种可能就很不妙了。”
“什么可能?”况且、萧妮儿一齐问道。
“皇上可能要兴大狱。”
“什么?”萧妮儿还是没听明白,却被大狱这两个字吓得差点晕倒。
“不可能!”这是况且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