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显示器里秦淑芳动了,只见她爬到贺兰鲛身前,一边磕头一边流着泪说着什么。陆熙柔把声音调出来,音响里就传出诸如哪里哪里有多少房产、银行里有多少存款,全都愿意献出来换她们母子一条活路之类的话。
贺兰鲛当然无动于衷,像个石雕一样站在那里,秦淑芳见干哭没有作用,还想去抱他的腿,却被他一脚踢开。
“哎呀!贺兰好冷血,人家都看不下去了呢!”陆熙柔夸张的说着,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显示着她有多么的言不由衷。
萧晋摇摇头,起身离开。
“看不下去了?”陆熙柔转过脸,似笑非笑,“他们现在的局面可是你一手导致的,这种时候还撇清,太虚伪了吧?!”
“作为一个经常被你们发好人卡的高尚人士,母子相残这种事对我而言太有伤天和了,鉴于我的儿子就快要出生,我得多给他积点阴德才行。”
萧晋头都不回,话说的大义凛然,自然换来了女孩儿一声重重的“呸!”
走出地下仓库回到地面上,阳光刺眼,萧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问:“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后面梁喜春瞅瞅一脸冷漠的小钺,见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好犹豫片刻,开口说:“喜春觉得,您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但也算不上坏人,应该说是一位能让坏人敬畏,也能让好人不齿的强人!”
萧晋挑挑眉:“你倒是真会说话,就是马屁味儿太浓了,把‘强人’去掉,让坏人敬畏,让好人不齿;这十个字我很喜欢。”
“在我的心里,先生您就是无敌的强人呀!”梁喜春上前一步,口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萧晋哈哈大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脸:“爷儿算是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么多英明的君主都会留一个奸臣在身边了,一天到晚的被忠臣监督着骂,有一个只会说好听话的人帮着调节心情,起码不会精神崩溃。”
被形容成奸臣,梁喜春非但没有一点不快,反而笑靥如花:“只要能让您开心,喜春是什么都无所谓。”
萧晋停住脚步,严肃的看着她说:“喜春,不管是秘书也好,丫鬟也罢,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但既然我会留你在身边,就说明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尽‘我的人’的义务,也能享‘我的人’的权利。所以,你想哄我开心这一点很好,但完全没必要还这么战战兢兢的,我没有冲身边人随便发泄怒火的习惯,明白吗?”
梁喜春眨巴眨巴眼,好一会儿才道:“那……那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吗?”
“当然。”萧晋点头。
“如果……如果秦承志像您说的那样杀了她的母亲,您会兑现诺言让他活着离开么?”